其势不可觑。
金子勋与金光瑶皆欣慰一笑。熙儿长大了。
“熙儿,回家了。”温宁轻拥金子熙入怀。
又有鲜血喷涌而出。
抱歉,阿宁,我恐怕回不了家了。金子熙心知肚明。
“熙儿,你这是.....”温宁轻拭她嘴角血渍。熙儿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阿……宁,再见了。”金子熙故作轻松,算是道过别了。
若有来世,愿还是你。
“熙儿。”金子勋彻底绝望。金光善,我与你势不两立。从前是娘亲,现在是熙儿,还有情儿,为什么我在意的人总毁在你手上。
伤痕怕是再也无法愈合。
金光瑶亦心如刀割。光消散了,那么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节哀自便。”聂明玦轻拍金光瑶肩膀。
纪宁扇自动认主,寻至金茗珺身旁,金茗珺无意触碰机关,灵力源源不断传入体内。
“父亲。”金茗珺摇身一变,化为妙龄少女。
“你是......珺儿?”温宁不可思议望向她。
“是我,父亲。”金茗珺连连点头。
你或许在以另一种方式陪伴我,并未远去。
温宁轻拥金茗珺入怀,无论如何,他都要护好眼前人,这是他在世上的最后挂念。
“魏婴,回家了。”蓝忘机当即抱起失魂落魄的魏无羡。
金光善终于死了,大快人心,魏无羡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欲问之为何?只因鲜血铭刻了伤悲,他的死是用鲜血换来的。
乱葬岗这几日又恢复从前冷清,蓝忘机与魏无羡都未曾打破沉默。
蓝忘机认为魏婴现在最需要的是独自静下来,而魏无羡久久无法释怀。温宁愈发成熟稳重。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而阿苑是何等察言观色,一贯热闹如他,此时也悄然无声。
几日后,金子勋厚葬金子熙。
碑上无字,似在等待有缘人。而有缘人是何人,金家弟子皆心知肚明。
短短几日,金子勋从心底接受了金光瑶。主要还是因为自己魅力与金子熙。
“珺儿,今天要去看娘亲。”温宁抱起金茗珺。
金茗珺似听动般缓缓睁开双眸,用纪宁扇变大。
“父亲,走吧。”金茗珺往温宁怀里又靠近了一点点。
金子勋与金光瑶皆瞧见温宁抱着金茗珺漫步而来。
“二舅舅,小舅舅好。”金茗珺眉笑颜开。
“你好啊,珺儿。”金光瑶春风满面。
金子勋闪过一瞬错觉,仿佛看见了已故的妹妹,情不自禁摸了摸金茗珺的头发。
“摸头会长不高的。”金茗珺嘟起小嘴。
金子勋不语,温柔一笑。
“子勋哥哥讨厌,摸头会长不高的。”
“不长高也挺好的,就这样哥哥保护你。”
“哥哥不是一直保护熙儿吗?”
“哥哥永远都会保护熙儿。”
恍若当年,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神态,一样的......
心心念念的你,遥遥不可期。
“等下还要刻字就让珺儿留在这里,我来照顾她,如何?”金光瑶善解人意提议。
“父亲,珺儿一定乖乖听小舅舅的话。”金茗珺再三发誓。
“好。”温宁笑着答应。
金子勋带路,碑上无字,不过今日应该就会有了。
温宁专心致志刻字。
熙儿,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娶你过门。
“阿宁。”一声嫁衣似火,眉间点雪,风拂起嫁衣,身处红缦中飘飘若浮柳。
是你吗,熙儿?温宁伸手想抓住她又怎么可能抓住呢?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金子勋望着碑上的字,久无法回神,字如其人般清隽如月。
流水空山落霞,身影如画,幽幽空林失色,心乱如麻,不忍满地残花踏。相逢聚散没入泥沙,奈何桥畔,不饮孟婆茶。最美年华刻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