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源槿既然修好了,咱们就出发吧!
霍言就在这里等着就好。我刚刚和运送物资的人通过电话了,那边已经在来的路上,正好会经过这里。我们等他们到这里交接就行。
杨源槿没想到耽误了这么久……都还没给村民们做健康检查呢。
霍言天都暗了,来不及的。
杨源槿头疼地看了眼天色,不停按压着咕咕作响的肚子。
杨源槿啊……好饿。
霍言车里有饼干,你要不吃点吧?
杨源槿霍言。
霍言嗯?
杨源槿其实我没说实话。
霍言什么?
杨源槿咱们出发的时候你告诉我要我吃饼干,我说晚点吃,其实是因为我不喜欢吃饼干。
霍言轻笑一声,看杨源槿一副打算赖在驾驶座不下来的模样,索性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他找出饼干拆掉包装,拿了一块递到杨源槿嘴边。
霍言现在哪里是挑剔的时机,为了垫肚子,先吃点呗。
杨源槿缩了缩脑袋试图离那块饼干远一点。
杨源槿你修完车没洗手,全是机油。
霍言那你自己拿。
杨源槿我也没洗手。
霍言杨源槿,你别耍赖,你根本就没碰引擎。
杨源槿我拉了引擎盖开关,都是灰。
霍言……
霍言叹了口气,苦口婆心。
霍言我是怕你饿急了,对胃不好。
杨源槿我胃已经不太好了。
杨源槿耸着肩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霍言又是一声叹息,叹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霍言我这都叹了几次气了……唉,咱们也别坐在车里头了,要不去引擎盖上坐着看星星?
杨源槿哎,这个好,可要不让我吃饼干更好。
两人下了车,霍言还打算扶杨源槿一把,她却两手一撑,格外干净利落地翻上了引擎盖上盘腿坐好。霍言想到自己总是忘记对方运动神经挺好这一回事,摇了摇头也跟着爬了上去。
霍言真亮啊……
杨源槿嗯。
杨源槿分外认同霍言的感叹,轻声应了声还不够,拿衣袖擦试了挡风玻璃上的灰尘,懒洋洋地躺了上去。
杨源槿忙完这一遭,就这么悠闲地看着星空,我觉得我的精神都得到了治愈。
霍言闻言看向杨源槿,沉吟思索片刻,开口说话。
霍言你还好吗?
杨源槿什么还好?
霍言就……各方面?毕竟咱们这是来救援赈灾,伤亡不说惨重,但也还是有的。
杨源槿身体还行,精神也还行。
霍言那就行,我还担心你对着那些幸存者会难受。
杨源槿难受,怎么不难受。谁的人心还不是肉长的了?不过看着他们,我心里也难免庆幸,咱们的祖国很强大。
霍言听着杨源槿说话也跟着她躺在挡风玻璃上,只不过他没望着天空,而是安静且认真地望着杨源槿。
杨源槿我在国外这么久,去过许多战乱国家做义诊,当志愿者医生,见过各种各样的伤患。有的救回来了,有的吧,呵,拼尽全力也救不回来。我一开始,还会因为手里的患者死亡,每次偷偷跑去没人的地方哭一场,可渐渐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不哭了,也不知道是我麻木了,还是心肠硬了。
霍言你的心肠不硬。
杨源槿咧开嘴嘻嘻笑着,歪头看向霍言。
杨源槿你是这么觉得的?
霍言嗯,心肠硬的人怎么可能会豁出性命去战乱国家做战地医生?
杨源槿是吗?嗐,不重要,总之都是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