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

并非故意却听完了男人的自言自语，杨源槿探头看了眼楼下正和晏蓝说着些什么的吴政，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吴政说话奇奇怪怪的，还总往二楼瞟，她当是做什么呢，原来是请了援兵啊。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突然回过头和杨源槿四目相对。

霍言……

杨源槿……霍……霍言？

霍言有点尴尬，他紧张地望了眼楼下的吴政，再次回头时对杨源槿比划着示意她小声一点。杨源槿哭笑不得地呼出一口气，刚打算在附近找张桌子坐下，却看到霍言拉开了身旁的椅子。杨源槿会意，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杨源槿什么情况？你这是在给吴先生当参谋呢？

霍言那个，这事你别告诉晏医生。

杨源槿不至于。不过你刚才教他的话，会不会太老干部了？

霍言啊？

杨源槿没事，你没意识到就算了。

霍言顿了顿，似乎想找话题。

霍言杨医生，你看你要吃点什么？我请客。

杨源槿算封口费？

霍言……

杨源槿不用了，我已经点好吃的了，自己付钱就行。

霍言所以你是东南医院的医生？

杨源槿缓慢地点头。

杨源槿所以你去东山消防站了？

霍言嗯，最近刚调过来。

路人甲乙丙丁小姐，你的白酱意面，请慢用。

服务员轻手轻脚端上杨源槿的点餐放在她面前，她拿起刀叉，疑惑地去看霍言。

杨源槿你没点？

霍言没出声，只是用手指点了点他面前的气泡水。

杨源槿……行吧。

路人甲乙丙丁两位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霍言不用了。

杨源槿我也没有，谢谢。

杨源槿吃饭的时候话不多，除非是桌上坐着喜欢唠嗑的长辈。她安静吃自己的意面，霍言认真关注着楼下的进展，不时远程帮吴政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对话，过了一会儿他取下蓝牙耳机收起来。

杨源槿妥了？

霍言没，老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杨源槿咬着餐叉乐不可支。

杨源槿看来他终于意识到让你替他参谋有多不靠谱了。

霍言我认为我教他说的那些话没什么问题。

杨源槿你认真的？

霍言嗯，难道不是吗？

杨源槿咂咂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她抓着水杯咕咚几下把水喝个精光，这才想好要怎么说。

杨源槿也不是，你教他的那些话特别好，但是吧，场合不对。在这种场合，那些话就太官方了。

霍言反思一下刚刚自己教吴政的那些话，可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霍言可是那的确都是消防员的责任和义务，我的话没有不妥。

杨源槿行吧。

杨源槿认输般地举了举手里的餐叉，对霍言这老干部思维算是彻底服气了，索性埋头吃着意面，可没过一会儿霍言却主动搭话了。

霍言那应该怎么说？

杨源槿啊？

霍言你说我那些话官方，那要怎么说才不叫官方？

杨源槿被霍言一本正经地发问直接呛住气管，她侧过头捂住嘴用力咳嗽起来，右手还拼命往桌上摸水杯，摸到水杯拿起来一看才发现里头已经空了。霍言不明白好端端的杨源槿怎么就开始咳嗽了，但看她脸都咳红了难受得很，就将自己的气泡水拧开递给她。

霍言喝这个吧，刚开，我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