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杨源槿靠在墙上正放空大脑，身旁却突然有人坐下。她扭头看了看高大的男人，脸上诧异一闪而过。

杨源槿你不是去前面帮忙了吗？

霍言消防员和医护人员都在，我没有发挥的地方了。

杨源槿点点头，看着忙碌奔波着的消防员和医生们，忽然想到什么，侧身朝霍言伸出手。

杨源槿杨源槿。

霍言愣了愣，半晌后也伸出手和杨源槿握了握。

霍言霍言。

杨源槿荣幸，荣幸。

杨源槿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正打算开玩笑般地再恭维几句，手机却响了起来。

杨源槿喂，师母？

师母小槿啊，怎么还没到啊？我看新闻速报说云龙东路隧道那里发生连环车祸了，你人没事吧？

杨源槿没事，没事，我这就过来。

杨源槿嘻嘻哈哈打着机锋将她师母的担忧应付过去后赶紧挂了电话起身，对霍言挥手。

杨源槿拜拜。

霍言再见。

然而等杨源槿感到她老师的住所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师母来啦？怎么这么久啊？

杨源槿师母，好久不见！

师母进来坐下说，不然菜都要凉了。

杨源槿老师，我来啦！

黄杉磨磨蹭蹭的，还要我这个做老师的等你。

杨源槿哎呀，我的错。我给你赔罪行不行？

杨源槿被她师母拉着在餐桌前坐下，一眨眼的功夫碗里就被夹了一堆菜。

师母你多吃点，我看你好像都瘦了。

杨源槿师母，我这是苗条。

黄杉源槿，明天你就去东南医院那边入职了吧？

杨源槿对。

黄杉外科？还是神经科？

杨源槿急诊。

师母哎哟，急诊可忙了，一刻都没得闲的，你受得了吗？

黄杉你当她这么多年的志愿者白当的？要急诊都坐不住，我看她这医生也不必干了。

杨源槿是，是，老师你说什么都对。

黄杉哎，源槿，我跟你说啊，这急诊虽然不吃香，但对积累应急经验是最好的。你得好好干，争取五年给我升个教授，也让我长长脸。

杨源槿哎呦喂，我的黄老师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人家当教授的哪个不是几十年的积累，你还指望我五年当上？你就别为难我了。

黄杉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师母干嘛呢？人家小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让人好好吃饭怎么还数落上了？

黄杉她是我学生，说几句还不行了？哎，源槿，我说你归说你，东南医院是我推荐让你去的，要受欺负了，你别自己憋着，得跟我说。我虽然已经不坐诊了，但多少面子还是有的，知道没？

杨源槿行，我知道。老师，谢谢你替我操心，我敬你一杯吧。

杨源槿垂着眼睛笑了一声，端了酒去敬黄衫，结果一来一回没个消停，等饭吃完，年纪大的那个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杨源槿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趁她师母将她老师扶回房的功夫，手脚麻利地将桌子和碗筷给收拾了。

师母你忙活什么呀，放那就成。

杨源槿我都弄完了。师母，那我就先走了，你跟老师好好休息，得空我再来叨扰你们。

师母房子都找好了？

杨源槿嗯，老师托熟人给我找了。我直接人过去住就行。

师母行，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没自己开车来吧？可不能酒驾。

杨源槿没。哎呀，别操心了。我都二十多的人了，还当我青春期呢。早点歇着吧，我走了啊。

师母你下楼慢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