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假面背后

夜幕降临，八点的钟声在半空飘荡，锦瑟刚从图书馆回来，抱着书想要回宿舍。大老远的就看到文竹在书院楼下徘徊，看样子应该等了很久了。Jessica 蹭了蹭锦瑟的袖子，说：“OK,a week，I think you should give him a chance to explain.He looks like so senior.(已经一个星期了，看来他是认真的，也许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解释）”

“Hey，Dr Green.”Jessica率先跟文竹打了招呼。站在锦瑟努力地摆出一副淡然地态度去面对文竹。文竹的眼神有点虚又有点小紧张，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让彼此不尴尬。

见文竹迟迟不说话，锦瑟冷漠的转身想离去。“等一下。”文竹连忙抓住锦瑟的手腕，“你还在生气吗？”锦瑟如死灰般的冷寂让文竹既紧张，又害怕，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永远失去似的。

“Anything？”

“我们可以谈谈吗？”

锦瑟甩开了文竹的手，表示不想谈，因为她还没做好面对的准备，她想逃避，想静静让这一切随风散去，不提也不想。

”跟我去个地方。“见锦瑟有些决绝，文竹也很无奈。但无奈总归无奈，有些事情迟早要摊牌，迟早是要面对的，多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周六晚，教堂里孩子们正在为明早的圣歌做准备

Rita只要有空，每周都会过来听孩子们唱歌。动人的天籁，仿佛纯净的圣水，穿透内心的污浊，让罪恶的灵魂放空，冥想，怀念。怀念曾经那个纯真的自己。那个不曾负罪累累的自己。若那时不曾狠心，若那时不曾任性，若那时有天使可以解救迷途的羔羊。若那时不曾放弃，也许，也许他已经如这些孩子一般高大，也许他会像这些孩子一样，唱着歌，对着他的妈妈笑，也许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而不是这般罪恶。

“来这种地方，不会觉得不安吗？”背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把Rita的思绪硬生生的拉回了现实，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还带着几分嘲讽“毕竟每天都做了那么多坏事。”男子在Rita身边坐下了，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好久不见，aunt Vicky，别来无恙啊！”

Rita 没有猜错，果然是丁鲟潼，不屑的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是我？”眼中放出冷厉，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这还不简单吗？就算脸整得再美，外表的皮添得再厚，都掩盖不了内心的丑陋和肮脏。”丁鲟潼放声大笑，这口气就算咽不下又怎样？识破了又怎样？奈何不过一笑，只是笑中带着恨意，有些猖獗，又有些疯癫。“Vicky，你夜里难道不会睡不安吗？”

丁鲟潼的话像刀尖，深深刺在Rita的心口，怎何也陪笑起来，只是笑中微微泛着泪光。

心充满怨与恨又怎样？奈何两人不过都只是一枚棋子，一举一动受控于他人手中，活着只为寻找下一颗棋子罢了。

“作为一颗棋子的使命不就是为了找到下一颗棋子吗？”

“你打算对锦瑟做什么？”

“明知故问”

“她可是真心把你当作朋友，你怎么忍心利用她？”

“那又怎么样？小少爷不也一样，即使是兄弟的女人也不放过。”

“你？！”

“作为一颗棋子的使命不就是为了找到下一颗棋子吗？若是像小少爷这般心慈手软何时才能报仇。”

“Vicky，对你来说，人和人之间真的只剩下利益了吗？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这样不好吗？没有七情六欲羁绊着，不是更容易成功吗？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究竟要怎样才会相信我说的话？你要怎样才相信Rita和Vicky是同一个人？你要怎样才相信，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文竹快被气疯了，他不停地向锦瑟证明Rita是Vicky整容后的模样。而Vicky之所以这么做是有不轨的意图，可是锦瑟却一直把他推开，一直在替Rita辩解。

“你让我怎么信你？就凭这几张照片和几句说辞？”锦瑟指着照片反驳道：“她是我的好朋友，对我有恩，除非她亲口承认，否则我是不会信的。”

“为什么？同样是救命之恩，我对你这么好，你却一句都不肯听我的，反倒情愿相信一个外人的瞎编乱造。”

“文竹，你够了。她不是外人，而且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是你，她是她，你为什么非同她做比较不可？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混为一谈呢？”

见锦瑟这么生气，文竹的心都凉透了。他本以为拆穿Vicky的阴谋很容易。然而他太高估自己在锦瑟心目中的位置，低估了Rita在锦瑟心中的分量。

所有自以为的充分有力的证据在锦瑟面前不过是一张可能造假的废纸罢了。

“你可不可以醒一醒，你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可笑吗？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曾经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一个想把你变成一个罪恶的人，你还一心一意当她是知己？难道非要沦为别人的棋子，入了坑，受了伤你才会觉悟吗？”

“她是谁？她的过去？甚至是她的现在？她的出现是缘分还是有意而为？她的好心是出自善意还是罪恶的开始？”说起来锦瑟都不曾想过这些。也许一切都来得太自然，太过顺畅，让人忘了思考，忘了质疑。现在回想起来，文竹一语惊醒梦中人，只是锦瑟有些后怕，如果文竹说的一切是真的，那这回自己就麻烦了。如果文竹说的是妄断，那就会失去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不，Rita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没有人会无缘故的伤害一个人的。教堂的门被推开了，Rita被眼前的两人吓到了。

锦瑟看着Rita以及她身后的丁鲟潼，一脸诧异和惊奇：“Rita，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真的认识？”指着手里的照片，道：“这个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整容了吗？为什么？”

Rita心里一阵慌，脸一沉，丁鲟潼这一招好狠，杀她个措手不及，只得将锦瑟白白让出。

“这怎么可能！”Rita一阵嬉笑：“这是哪来的照片？怎么还有我的私家照呢？”Rita一脸无辜，指着丁鲟潼问道，“欸？他是谁？你们认识吗？”

“他是文竹的好朋友。”

“嗯？不认识。不聊这个，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Rita带着一脸迷惑的锦瑟走了，还不忘回头对着文竹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丁鲟潼努力压住即将爆发的文竹。

“放开我，别拦我。”文竹暴跳如雷。

“你冷静点。”

“她这个谎话精，你为什么不和他对峙？”文竹把气全撒鲟潼身上了。

“有用吗？你看不出来锦瑟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你身上，说再多有什么用？”

“＊＊”文竹狠狠地踢了一脚椅子，扬长而去。

丁鲟潼抿紧嘴唇陷入了沉思。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左右，锦瑟带了自己做的豆糖和特别腌制的酸芒果来看Rita。Rita最近好奇怪，突然好喜欢吃酸的东西，刚好是芒果和布林陆续成熟的季节，锦瑟一有空就会腌一些过来给Rita。而文竹呢，说起来，锦瑟快要有一个月没见他了，自从上次之后，两人关系彻底僵了，如今也是互不相干了。其实，像这样保持点距离，没什么不好的，不让别人多想，也不让自己多想。

Rita最近因为工作问题，要搬工作室，好巧不巧助理刚好请假回老家了，没有人帮忙打理的办公室乱糟糟的，桌上堆满了文件。锦瑟帮忙收拾了一下，却无意发现了一个档案袋里装满了自己的照片，惊讶，诧异，恐慌，“怎么办？”咬着手指，翻阅着照片，试图说服自己冷静。“小影？子宁？”可是当看到弟弟妹妹的照片，还有罕见的全家福时，锦瑟心底的弦绷紧住了。

Rita 推门而入，见到锦瑟，高兴地说：“你怎么在这里？”见锦瑟半响不应，Rita 突然明白了自己犯的错。“Joan，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到底是怎样，才能让你不仅要派人跟踪我，还要偷偷调查我的背景和家人。”锦瑟用尽全身力气在嘶吼，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可以触及她的底线。

“我，我们只是想保护你。”Rita在试图找借口搪塞锦瑟。

“保护？别骗我了，你们到底是谁？利用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冷厉的眼神直接摧毁了Rita的假面。

“好吧，既然你猜到了，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真是搞笑，我连你们是干嘛的，我都不知道，就想让我加入你们。”锦瑟打断了vicky的话，:“你们死心吧，我对你们是谁，你们的恩怨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想得到，我谁也不会帮，你们谁也别想利用我。我的自由你比你们任何人的利益都要值钱。”锦瑟将这些照片剪碎得乱七八糟的，向空中一抛，扬长而去，咬着牙关，心里藏着恐惧，眼里泛着泪光，告诉自己不管怎样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Vicky，我们还追吗？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不用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锦瑟确实很聪明，她知道自己一旦知道太多，必定会被灭口。所以她打断了vicky，拒绝听到所有相关信息，一来明哲保身，不让自己陷入圈套，进退两难。二来潇洒地摆明自己地立场，拒绝一切不利己地交易。

“那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如果放这颗棋子被丁少拿走了，对我们可不利啊。”

“放心吧，她不会成为棋子的。收拾行李回国吧。”

“回国，那我们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谁说白费了，灭不了帅的军不要也罢，但是只要将得了王，哪怕是一只小兵又有什么所谓呢？真正的游戏还没开局呢！”

“是，属下立刻去办。”

Vicky 看着窗外的的明月，嘴角邪魅一扬。新的一轮更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