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感冒了的圣诞节

文竹回学院之后。

“他怎么?约会成功了？”亨昂嘟着嘴，对文竹一脸的花痴表示不解。

“应该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去找Joanna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丁鲟潼一直盯着电脑发邮件。

“哟，小粉巾，暖宝宝，御寒神器呀!”亨昂抢过文竹手中的宝贝。

“对啊，她人真的很好吧，暖暖的，很贴心。”文竹一副沉醉在温柔乡的模样。

亨昂一脸鄙视，犀利地回道：“你当三九胃泰呢！还暖暖的很贴心。快洗洗睡吧！”

“雅兰来电话了，让你圣诞节记得飞去夏威夷陪她。”

“啊?哦!”文竹从梦中惊醒。

“夏威夷？不是吧!”亨昂犹如梦中初醒，说：“原来那票是雅兰给你的。好你个文竹，我说这么给得这么爽快，原来是拿我当拒绝人家的借口。你这是推羊入虎口，知道吗?”

“说了是兄弟，当然是随时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打电话了。”

鲟潼停下手中的活，问文竹：“文竹，你爸妈要去肯尼丁堡滑雪，你姐要和墨研师兄去济州岛，亨昂要去夏威夷，我要去法国。那你圣诞节一个人过，还买圣诞树吗?”

文竹回答：“我妈已经买了小型的那种。不过我打算把它搬去公寓，那样不会太冷清。”

“可怜的单身狗！”亨昂拍拍文竹的肩膀，说：“祝你圣诞不快乐！”

临近圣诞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冷，温度计上的水银像是失去降落伞的飞行员，一直在下降。终于在圣诞节的清晨，自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赐予了人们新年的第一份礼物，一场瑞雪。

“噢？下雪了。”这是锦瑟第一次见到雪，从来都不知道雪花长什么样，也没感受过冬季的第一片雪花亲在脸颊上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伸手触摸可爱的雪花，却不想，它一触即化。

渐渐的，雪开始下大了。轻轻柔柔的雪，乘着风，开始堆在树枝上，屋顶上，湖面上，土地上。真令人期待，当大地穿着雪衣的模样，那该是多美的世界啊！

托这场雪的福，锦瑟的病情加重。发着高烧，还碰上例假来了，锦瑟一吃了三遍止痛片，才勉强撑到下班。和早上来时不一样。雪已经停了，但整个世界像掉入了白砂糖罐里一样，到处都是雪白，雪白的一片，世界变得好美，还有香气，是糖香，甜甜的，令人留恋。

“好漂亮，好喜欢啊，身子好痛，我好累，好想倒在这个梦一般的世界里，好好睡一觉。”锦瑟闭上了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就这样安静地睡过去了。今天是圣诞节，也许天使会在这个特别的节日里梦见上帝吧，也许会被上帝接走回天堂吧，就这样静静地飞走了。但也许，这一切并不顺利，也许会有恶魔出来拦路，这样天使还得留在人间熬炼。

睁开眼，锦瑟眼前的世界还是一片白，不过，那是灰黑的白，令人反感，忧伤的白。

“我怎么在这里？”锦瑟发现自己身在医院，而且居然在打点滴。

“你可醒了，我担心死了。”闯入眼帘的是文竹俊俏的脸庞。他扶起锦瑟坐在病床上，解释道：“你发着高烧，晕倒在大街上。被人送到医院来。在你的手机里，只有我的号码属于M国的，所以医生就让我来接你了。”

“我要在这住院吗?”这是锦瑟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在中国，到大医院看病要花很多钱，而住院就更贵了。M国也应该差不多，这个钱她可付不起。

“不用，烧已经退了，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了。不过要避免重感，要不就严重了。所以今晚就住我家吧，让我来照顾你吧。”

“不要，我要回学校。”锦瑟避开文竹宠溺的眼神。她可不想让一个大男人满大街的跑就为了帮她买卫生巾。而且她也不想欠文竹太多人情，怕这一生都还不完。

“学院的学生都回家过圣诞了。谁来能照顾你？”

锦瑟倔强地回答：“我可以照顾自己。”

“你都病成这样怎么照顾自己？”文竹又急又气。

“点滴打完了。我要走了。”锦瑟狠狠地拔掉输液管，跑出了病房。跑到大厅时，体力不支，险些晕倒，文竹急忙扶住她。可这个犟丫头，推开了文竹，一口气跑到了地铁站。结果跑得太猛，眼前一片眩晕，昏了过去。

夜已深，天又下起了小雪。整个N城城笼罩在了圣诞的节日气息里，即使是深夜，道路依旧明亮通畅，无论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圣诞欢奏曲目。

“嗯？”一朵雪花轻轻地在锦瑟的脸颊上烙下一吻。锦瑟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被一个大袄紧紧地包住。“咦？被背着？谁背着我？”

“你醒了。”文竹声音是这般熟悉，这般温暖。他回头看了一眼锦瑟，笑着说：“你啊，生着病呢，斗不过我的，乖乖趴在我肩上睡吧。”

“现在，几点了？”

“23点多。”

锦瑟小声的嘀咕着：“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从下班后到现在，都已经六个钟了，还这么困。”

“那是因为你生病了。”

“生病就可以任性吗?不过，趴在你背上睡的感觉很舒服。”锦瑟很享受被背着的感觉。曾经幻想过：戴着米白色的针毡帽，白色的雪人手套，围着妈妈织的小粉巾，穿着粉色的羊毛外套，棕色的雪地靴，被自己最爱的他背着回家。那时是夜晚，没有星星的天空下着雪，飘飞的雪花环绕在我俩的身旁，被我们的爱意融化。因为是深夜，所以在他宽厚的背上睡了甜甜的一觉。他应该是个很爱我的人，是一个即使不要全世界也不可以不要的人。是很爱，很爱的人。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O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锦瑟想迷糊了，娇娇地问道：“为什么有歌声呢？”

“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啊!”

“圣诞节，就有圣诞老人和红鼻子麋鹿喽。”

“对啊。”

“如果我在这一天里迷路了，会有麋鹿来找我吗?”

“当然会，我就是你的麋鹿。”

“呵呵，圣诞快乐，亲爱的。”锦瑟眯着眼睛，懵懵的在文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枕着肩，甜甜的睡着了。

“圣诞快乐，做个好梦，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