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乔眠坐在后山湖心亭里，看着在紫竹林里练习碧落剑法的褚白月，唇角微勾。
距离门内大比还有不到半月，褚白月的剑术已经小成，她已经没什么能教给他的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他自己钻研体悟。
抛开其他不说，褚白月的资质其实很好，只是起步有些晚了，如今已经十七岁，与徐鹤山这种从小就浸淫武术多年的人没法比。
但是……
乔眠想让小孩如愿。
褚白月很想赢，那她就替他想办法。
就像当年她去争极夜大宗少主之位，明知道与她一起的那些人都是大浪淘沙千百次而留下来的硬茬，但是她就是不服，直接群挑。
没等模拟车轮战结束，她就差点死在擂台上，是她当时的小师傅给了她活下来的希望，以及继续战下去的动力。
最后……
101场车轮战后，她是无冕之王。
但是她却弄丢了她的小师傅。
“师父？您怎么了？”
听见褚白月的声音，乔眠蓦地回神，看着神色担忧的褚白月，眉心微动：“怎么了？”
“师父，你哭……”
乔眠下意识摸了一把脸，入手冰凉湿润，不由得怔在原地，眸底划过一丝复杂，但是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为师没事，风沙迷了眼而已。”
褚白月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明明今夜无风。
乔眠敛眉低眸，望着茶杯里圆润的月亮，抿了口茶，蓦地出声道：“白月，会喝酒吗？”
褚白月闻言微愣，刚想说他没喝过酒，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个意思：“会！师父，您是想喝酒了吗？”
乔眠扯了扯唇，看着面前尚显稚嫩的面孔，眼前莫名的有点模糊，浮现出另一张脸的模样，笑着说道：“嗯，想喝酒，喝到酩酊大醉，喝到醉生梦死……”
褚白月看着难得一笑的乔眠，眸子微顿，心头的惊艳之感很快便被共情的苦涩压了过去，苦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师父……”
“我在后院树底埋了两坛酒，白月，你去拿来。”乔眠敛着眸子，语调轻缓地出声说道。
“……是。”
–
翌日
乔眠醒来时，头疼得厉害。
忽然，她身侧传来一声闷哼。
“唔……”
乔眠：！？
乔眠的脑子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下意识看向了身侧，却看见褚白月光着上半身，和她躺在一个被筒子里。
最主要的是，褚白月身上那红色的痕迹……
乔眠：“……”
乔眠脸色微变，她昨、昨晚酒后乱来了？！
此时，褚白月唔了一声，眉心皱着翻了个身，本来还盖到胸口的被子下滑到了腹肌上，微微凸起的腹肌上面赫然有着一小片红色的抓痕。
也许被子下方会有更多……
乔眠僵硬的坐在床上，宿醉后的头疼再次提醒她，她昨晚上喝醉了，把褚白月当成……拐到了床上，而且还做了不可言喻的事情。
糟蹋三好青年的负罪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鞭笞着乔眠的良心，加上脑子乱糟糟的，她穿上散落在地上的外衣，径直跳窗跑了。
而此时，床上本在昏睡的褚白月却缓缓睁开了眼睛，不但眼底清明没有丝毫睡意，而且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呈现出了浓重神秘的紫色。
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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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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