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将歇,寒风刺骨。
乔眠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再加上担心夜间会有野兽出没,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觉,导致晨起时头也难受的很。
天微微亮的时候,乔眠又出去捡了些柴火,漫山遍野都是雪,为了点柴火废了不少功夫。
另外,乔眠把捡来的粗壮的木棍交叉在一起,用不调绑紧,堵在了还算狭窄的洞口上,勉强抵挡一些风雪与寒冷。
然后乔眠又去看了看昨日布下的陷阱,里面竟然还真的捕到了一只野兔子,只不过那兔子似乎有点营养不良,过于苗条。
不过,聊胜于无嘛。
乔眠折腾了半天回来时,已经接近晌午了。
山洞里火苗噼啪作响,由于山洞本来就小,加上这火烧了一晚上,里面温度比外面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乔眠回来时,谢珩还没醒。
少年躺在火堆的不远处,身上还盖着乔眠的那件貂毛披风,此时睡得正香,只不过后脑勺的大包略显突兀。
“啧,你倒是睡得舒服。”
乔眠在外面的河里清洗完兔子,回到山洞里之后,感觉两只手冻得都没知觉了,跟冰雕一样。
看看还在酣睡的谢珩……
乔眠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要不是谢珩这个狗东西跟摄政王与虎谋皮,被摄政王安排的杀手追杀,还好死不死的把她扯住掉下了悬崖。
她现在还在帝师府安稳的喝茶听曲儿呢!
鬼才想在这里听他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不过……
乔眠看着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睡觉的谢珩,她记得没错的话,这小孩应该都睡了二十几个了,一次都没醒过。
该不会被她砸死了吧?
乔眠抿了抿唇,拿着脚边的小巴棍,远远的戳了戳谢珩的脸,唤道:“诶,谢珩,起来打猎了!”
谢珩:“……”
没有动静。
乔眠脑袋上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这小孩不是挺喜欢打猎的嘛?
“谢珩!”
“谢珩?”
“诶,兄弟!吃肉了!”
乔眠话音刚落,谢珩唰地睁开了眼,准确无误地看向了乔眠……面前的烤兔子上,喃喃道:“嗯?吃肉肉。”
乔眠:“……”
乔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谢珩哇地一声哭了,瞅着烤兔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呜呜呜,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乔眠:“……”
她直接裂开好嘛!
乔眠试探性地问道:“谢珩,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谢珩歪了歪头,看着姿容出尘的乔眠,眨了眨眼,语出惊人地道:“你是我爹叭?爹爹长得和阿珩一样好看。”
乔·爹·眠:“……”
“……我不是你爹,我是你的老师,你可千万别叫我爹。”她可不敢跟谢珩的那个已经埋在黄土里的渣爹抢身份。
“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父嘛?阿珩记得好像有人这么跟阿珩说过这句话。”谢珩天真的说道:“我喜欢漂亮的爹爹~爹爹,阿珩饿啦!”
乔眠:“……”
绕不开爹这个梗了是吧?!
–
三日后,山野村落。
“爹,你回来啦!”
“嗯。”
「叮!好感度+10,总好感度10。」
乔眠:“!?”
“爹,阿珩好饿啊!”
“来,吃肉。”
「叮!好感度+10,总好感度20。」
乔眠:“……”
“爹,这只兔兔可以不吃嘛?”
“……行。”
「叮!好感度+10,总好感度30。」
“爹!我……”
乔眠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听着谢珩接二连三的爹爹爹,听得头都大了。
“小四,你确定谢珩是真的傻了?”
「乔哥,反派的确是脑袋出了点问题。」小四连忙解释道:「当时反派体内余毒未清,又脑中淤血成块,这才导致短暂性失忆,大约半个月就能好了。」
乔眠:“……”
早知道就不打那一棍子了。
危楼此时从厨房里出来,端着碗黑糊糊的药汁走向乔眠,一边说道:“大人,今日的药煎好了。”
前天晚上的时候,危楼带人在山洞里找到了乔眠和谢珩,但是他们没有立刻回宫,而是越过了一座山,来到了山另一边的村子里住了下来。
毕竟谢珩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之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还是在这里等上半个月,等到谢珩好了再说。
乔眠看着黑糊糊的药,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道:“危楼,把这碗药给谢珩送过去,一定要看着他喝干净。”
“对了,我记得还剩下两颗蜜饯,给我拿过来吧,最近有些嗜甜。”乔眠继续说道:“良药苦口,就不用给谢珩吃蜜饯儿了。”
危楼:“……是。”
危楼严重怀疑自家大人是对皇上公报私仇,这碗药按照大人的吩咐,多加了一倍的黄莲,要是再不吃蜜饯……
啧,皇上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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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