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篇

暮冬时节，天气逐渐互暖，几片嫩叶冒出尖尖，呈现新绿的可爱

21世纪，社会颇为动荡，各路黑帮组织龙腾虎跃，扰乱社会秩序，天下大乱

此时的公安局

“可恶，今天又让黑帮得逞了！又有几条生命逝去了！”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看着电脑上“黑帮又出手：一举炸毁XX公司”，手上青筋暴起，不自觉地颤抖

“局长，我们不能再以和为贵了，不然那些黑社会会认为是我们软弱。”副局长咬紧牙关，目光里冒着怒火，恨不得一股脑奔到黑帮那儿与他们同归于尽

局长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冷静地思考，毕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老话不假

副局长紧跟着开口：“黑帮就属K和M格外嚣张，我们就安插了一位警员在M那儿，我们是不是得再找一个到K那边去？”

局长长叹一口气，闷闷地回应：“现在的年轻人要么当起了宅男，要么图高官俸禄，`扫黑’就是不讲究薪水，就是牺牲也不留骨灰的工作，那些宅男怎会来？”

扫黑很艰苦

国家提供的财力不多，每人每个月30块钱都够呛；加入扫黑，意味着不能再与家人朋友有任何联系，甚至都有可能忘记自己本来的姓名；黑社会手段极为残酷，被活捉过去就定会整成残废，痛苦一生；死了也无完尸，墓碑上也不会有任何记录，草草地勾勒几笔：在扫黑过程中壮烈牺牲。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透露着一缕温暖的春光，探出一个脑袋

“局长，副局长，我刚才经过门口，不小心偷听了你们的对话；我觉得我可以去。”

19岁，还未弱冠，按老规矩都不算成年（古代成年20岁）的年轻人，局长看了看，摇摇头：“你还太小，没那么多经验，黑帮那边基本都是二十出头正值老奸巨猾年纪大人，你才步入社会，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不能放任你去喂老虎！”

那个青年轻轻地笑，阳光顺着发梢抖落在地上：“前辈，您教过我的，'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这种危险的时刻，人民需要我们，我们就得冲前面，不是吗？”

局长有些惊愕，有些激动地问：“那就你了，勇敢的青年，报出你的编号。”

年轻人把手举过头顶，标准地敬礼：“编号T，随时为人民冲锋陷阵！”

门被风推得大开，明媚的光从年轻人背后射过来，光耀却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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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妈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冲上去？傻啊你。”

年迈的妇女步履蹒跚，端着菜来

警员T咯咯地笑着，抢过菜盘送上桌，又把母亲扶到椅子上，轻轻的锤背

“妈，您跟我说过，我父亲是为黑帮事业献身的，我作为警二代，不能置之不理！”

“那是妈跟你编的，你爹只是患癌病死的。”母亲回应

T不慌不忙，笑着答道：“而且，这时候需要我们年轻人；如果父亲跟扫黑事业无关，我也宁愿死在青山不得马革裹尸，不愿像父亲那样在床上被人伺候离世。”

“听听你怎么说的！”母亲端详着那稚气未脱的孩子，眼里满是不舍

母亲扶着椅子，站起身，费劲地挪到到厨房，把锅端来

“嗯……好香，妈做什么了？”

“傻孩子，今天也许是妈最后一次给你做饭，不做好吃的做什么？”

锅揭开，鸡腿的香气涌出，馋得青年差点把口水落在地上

“吃吧吃吧，”母亲笑了，“还不吃就凉了。”

“嘿嘿，有妈真好！”

母亲端详着自己唯一的娃，内心感动又愧疚

丈夫在孩子出生前一天就入土了，生前可是位了不得的英雄；的确患病，那也是黑道人忌惮，把他抓去做癌症试验，公安局废了大量警力把他救回时，已经面相惨不忍睹，奄奄一息

孩子越来越像他爹了，初中考入警校，不怕苦不怕累，练得和他爹一样的好身手

“妈，你不吃吗？”

“娃，你先吃，妈不饿。”

母亲有些后悔把孩子送进警校，这一走就是几年，也许就是一辈子；家中就这一棵独苗，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看着他长大？

“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妈，放心，等K消灭后，我会回来的！”

天色晚了，母亲从床下拖出了一个旧箱子，慢悠悠地打开

“这是……”

母亲眼前有些模糊，把里头的黑帮制服拿出来，平整好，披在孩子身上

“你的一位小学朋友，在你高中期间就送来了，说是你要是过不好，就穿这制服来Killer，口袋里就是地图……”

青年实在回忆不起来到底是哪位“朋友”，早就记不清了，居然投靠了黑帮，还友好地画了地图来（不过这画技也够烂的了，只能看清地址）

母亲打好领带，手摸着孩子的脸：“一晃那么高了，你爹有天之灵必会感到骄傲的。”

孩子笑了笑，跨出门槛，踏着月光

母亲像想起什么，抓起一个围脖踉踉跄跄追上来

“天冷了，别冻着！”

“知道了。”

“还有，抑制环，记得戴上，算了，妈不放心，现在就给你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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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送客，满地银霜

年轻的警员跃上高墙，深情地看着母亲，欲言又止

母亲摆摆手，转过身去，揩揩即将涌出的泪珠，走进屋里

簌簌声响着，顺着风，踏着光，在夜里跑过

忍不住回头看，那老屋越来越小，远离了视线，淹没在层层围墙中

他和其他公安局警察约定好一场大戏，为的是使黑帮充分相信自己和警察为敌

恍恍惚惚间，好像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熟练地侧过身

“砰”一枚子弹吐着火花从袖口擦过

不远处，警车闪着灯，呼呼地号着，几名警察飞速下车，手握着枪对着自己

“又是一恐怖分子，K还是M的！”底下副局长飙着戏，扯着嗓子吼道

警员很冷静，也不回应，转身飞上屋檐，按照纸张所示地址跑去

躲过繁密的枪弹，在枪声中远走高飞。朦胧月色，副局长已经看不清他当身影，满意地笑了

“同志们，可疑人物已经撤离，继续巡逻！”

大家都笑了，似乎在提前庆祝“扫黑”的胜利，凝视着远方的黑点

那黑影“愣”了一下，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远视眼的都惊叫：“好像遇到了突发状况，他突然倒了！”

副局长心头一绷，强行镇定下来，小声说：“演要演得逼真，他定是在假装中弹了，不然黑客调监控，身手太敏捷，有碍于执行任务的。”

那片朦胧处，警员扑倒在地上，用力翻过身来

一把尖刀穿透了手掌，贴在衬衫上，差点就刺了进去

“了不得了不得，黑道人真厉害。”警员自言自语，忍着疼把刀拔掉，手指疼得不能动弹，能清晰地看到糊着红血的白骨

勉强起身，拿着血染的图纸，沿着路线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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