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23）

　　第二十三章。

　　澹台明朗莫名有些恼怒，一松手，玄冰针射入澹台烬左眼。

　　澹台烬身体抽搐一下，嘴角依旧维持着夸张大笑的弧度。

　　鲜血汩汩，从澹台烬左眼中涌出。

　　他下意识想抬手，捂住失明的左眼，然而手筋被挑断，他无法再抬起来。

　　雪花落在少年脸上，澹台烬颤抖着，低声笑。

　　苏苏悲鸣一声，生生咬住护卫的手臂。

　　护卫吃痛松手。

　　澹台明朗下手稳准狠，狠狠勒住苏苏脖子。

　　她莹白如玉的小色瞬间勒成泛着红晕的桃花色。

　　澹台明朗下了狠手，苏苏被勒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澹台烬如恶鬼，全身浴血，竟还在冷冷微笑。

　　小雪纷纷扬扬，这艘战船，终是没能回到故土。

　　最终，澹台烬坠入墨河中。

　　苏苏的嗓子被她勒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此刻身上透着浓重的死气。

　　.........

　　船舱内。

　　澹台明朗朝苏苏缓缓走近，发出桀桀的低笑，仿佛在玩弄掌心里的小虫子。

　　苏苏被逼到房间的尾部，背贴着墙壁，努力让自己站直些。

　　澹台明朗咯咯短笑一下，犹如夜枭之声。

　　他脸色一沉，步步逼近，“你最好乖觉点。”

　　澹台明朗扑过来时。

　　苏苏一个屈身打滚，从他胳膊底下钻过。

　　澹台明朗大怒，嘴里大喊，“你这个小贱人！不识抬举！”

　　苏苏瞧准了位置，东钻西躲，她身形纤小。

　　澹台明朗居然一时也抓不到。

　　苏苏笑盈盈的，彼时清晨，水面泛起一层氤氲的雾气。

　　澹台明朗举起弩，冲苏苏射过去。

　　苏苏飞快后退，双手张开，维持平衡。

　　她低头一看，冬日的水，看上去能冻死人，离岸边太远，仿佛看不见希望。

　　不容她犹豫，身后“咻”地传来箭矢破空声。

　　在澹台明朗的弩箭射过来的同时，苏苏毫不犹豫一头扎进河水。

　　冷水凉得苏苏闷哼一声。

　　周围接二连三，响起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带着鸣镝般的锋利，势要将她杀死。

　　她忍住冷和惊惧，不敢回头，灵活地闪躲着弩箭，不管不顾往前游。

　　她如一尾悍不畏死的小鱼，头也不回，越来越远。

　　弩箭连发，却全部没入水中。

　　澹台明朗面无表情，眼见她越来越远，连衣角都消失在视线中。

　　.........

　　苏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游了多久。

　　河水冰冷，细碎的冰棱划破她的肌肤，僵硬麻木的肢体感觉不到疼痛。

　　她朝着前方游动，速度越来越慢,却不敢停下来。

　　猝不及防呛了口水，慌乱间,苏苏抓住一块漂流的木头。

　　她半边身子趴在上面，另外半边身子浸没在水中，无力地随着木头漂浮。

　　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雪，雪花落在她脸颊上。

　　苏苏阖上眼，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疲惫地睡了过去。

　　“澹台烬......”

　　有人轻柔地抱起她，随即，身子变得暖洋洋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苏再有意识时，听见了街头叫卖声，还有孩子们欢呼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