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凌醒来已是深夜。
“婉婉……”周玄凌虚弱地开口。
孙静婉听到周玄凌的声音,看了过去。“皇上。”
“朕……是不是大限将至了?”
“怎么会,皇上万岁呢。”孙静婉平和地说道。
“桌子上的匣子你取过来。”周玄凌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孙静婉起身将桌子上封好的匣子拿过来。
周玄凌颤颤魏魏地接过来将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他亲手写的诏书。
“五皇子予洛,少而聪慧,忠肃温恭,至性仁孝,宜立为太子。”
孙静婉顿了顿,向周玄凌行了大礼。
“予洛年少,你为生母需好好教导,为君者以仁孝治天下方得长久。”周玄凌缓缓说道。
“皇上之言臣妾铭记在心。”
殿外哭泣声传了进来,周玄凌说道:“哭的让朕心烦你让她们都回去。”
“是。”
周玄凌让一旁的李长,将殿外等着的齐时序等人召进来,他自知时日不多,这些人是他看重的大臣,所以他要向他们交代好遗嘱。
周玄凌升齐时序为太傅、辅政大臣,让他好好教导太子。
璋儿跪在齐时序身边哭的眼睛通红。
周玄凌慈爱地向璋儿招了招手,璋儿在齐时序府上抚养了近三年,年仅六岁的璋儿,虽然年纪小,但有着同龄人缺少的懂事与稳重。
璋儿慢慢凑近,周玄凌抚摸了一下璋儿的头。“父皇没能将你带在身边教养,予洛可怪父皇?”
“儿臣不怪“璋儿乖巧地说道“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的好。”
周玄凌慈祥地笑了笑。“予洛,大周就交给你了,你要做个贤明的君主父皇不求你功绩赫赫,只希望你能守好我们周家的江山。”
“儿臣记下了,不负父皇所言。”予洛恭恭谨谨地行了礼。
“好。”周玄凌欣慰地笑着,他让人都退下,只将孙静婉留了下来。
“婉婉。”周玄凌朝孙静婉伸出手,“不可以叫朕一声四郎?”
“皇上臣妾不敢造次。”孙静婉惶恐地说道。
“婉婉你怎么就不肯叫呢?"周玄凌遗憾地看着孙静婉,“这么多年了,你始终不肯叫朕一声四郎。”
孙静婉没有说话,为什么不叫,因为她
觉得恶心。
“婉婉,朕知道你不是她,可你又太像
她了。”周玄凌喃喃道?
“皇上说的是谁?臣妾像谁?”孙静婉故作不知地问道。
“纯元……”说出来时,周玄凌的神情恍惚。
“是吗?”孙静婉淡淡地笑了笑,“能像纯元皇后是臣妾的福气。”
“婉婉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没有变。”孙静婉一笑,周玄凌就觉得是纯元回来了。
“臣也不知道变没变,皇上说没有就是没有。”
“菀菀……”周玄凌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费力地睁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他最爱的人,向他走来了,“菀菀,你来了……”
孙静婉就守在周玄凌旁边,静静看着他说话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彻底闭上了眼睛。
既然都要死了,就不要留到天亮了……
仪元殿里的香燃尽了,孙静婉从殿里出来。
丧钟很快响彻了整个京城,皇宫里刹那间便充满了悲恸的哀哭声。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