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怎么来了？”听到窗边细微的动静，孙静婉推开一条缝，就看到齐时序，忙问道。

“我刚从仪元殿过来。”齐时序眸色深深。

“你，做了点心给他？”

“就为这事？”孙静婉轻笑，“醋了？”

“进来呀，也不怕别人看见。”孙静婉将窗户推开。

齐时序轻巧地从窗户跳进来。

“点心，有点苦。”齐时序声音低沉。

“是吗？我不知道，我又没吃。”孙静婉轻快地说道。

“我吃了。”

齐时序越发觉得苦涩。

孙静婉将手伸到他面前，齐时序下意识握住。

“你看看，我像是会做点心的吗？”

齐时序一愣，拉着她的手反复看着，嫩如青葱，柔若无骨，这双手可做不了一点杂事。

孙静婉踮起脚，凑到齐时序耳边，气吐幽兰:“还醋吗？”

齐时序眼里的雾霾瞬间消散，双眸亮了，直勾勾地看着孙静婉。

孙静婉嫣然一笑，抬手间手帕扫过他的脸。“竟是个呆的。”

她施施然在软榻上坐了下来，齐时序大着胆子坐到她身边。

“静婉，我很高兴。”

孙静婉偏头嗔了他一眼，齐时序心绪瞬间被搅乱。

他本就对孙静婉生了情意，可招架不住孙静婉娇嗔的模样。

“皇上招你侍寝，你真心愿意的吗？”齐时序定了定心神，说起侍寝的事。

“愿不愿意，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孙静婉闻言苦笑，“雷霆雨露，岂是我一个孤苦女子拒绝得了的。”

“怎么？我若真的侍了寝，你就变了？”

齐时序从身后虚环住她。“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变，你若是不想……我可以帮你的。”

“那你帮我……”

“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恩宠，但不想让皇帝碰我，你有没有办法？”孙静婉直接问道。

“嗯……这是幻香。”齐时序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无论加到哪里又可以半刻钟就会产生那种幻觉，很快会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这个是解药。”齐时序又递了一个药丸给她，“吃了就不会收幻香的影响了。”

“嗯。”

“晚上我会在暗处守着，你推开窗我就会过来。”

“所以……真是你啊。”孙静婉勾了勾唇，“我说昨晚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呢，是你这个登徒子呀。”

“是我。”齐时序不否认。

“堂堂禁军统领，真是难为你亲自守着呢。”孙静婉俏生生地笑道。

“你最重要，不想你受一丝伤害。”

……

天色暗了下来，孙静婉就等着周玄凌过来。

她清楚周玄凌的喜好，一身清雅的襦裙，发髻上一对玉兰花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在周玄凌面前，孙静婉不会做孙静婉，而是他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当然，他能不来最好……

“皇上驾到——”外头传来李长的唱声。

孙静婉婷婷袅袅地走上前，向周玄凌行礼:“嫔妾见过皇上。”

周玄凌神色温和，托着她的手臂扶她起来了。

握着她的手不再放开，径直进了屋。

“住着可习惯？”周玄凌坐下来问道。

“嫔妾习惯的。”孙静婉嘴角扬起笑容，干净又带着几分羞涩。

周玄凌看着孙静婉娇柔的模样，心头一热。

孙静婉的袖口抹了幻香。

这香非常淡，屋里的花香轻易掩盖住了。

不过效果是真的好，周玄凌拉着孙静婉正要亲热，就迷瞪了。

周玄凌抱着柔软的罗被，闹出很大的动静。

门外守着的太监都以为周玄凌在宠幸孙静婉。

孙静婉就这么看着周玄凌一边抱着被子，一边嘴里喊着“菀菀”，眼里的厌恶，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