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间牢房里,牢头十分无力,胳膊都打累了,这两个黑峰人就不知道疼呢。
驹隙满脸都开花了,啃在鞑辛儿脑袋上不放。鞑辛儿从他尾巴上不知揪下多少毛了,生平头回要弄死对方。
“两个傻货,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了。”牢头收起棍子,捂着腰出去了。
“你敢说我哥骗我。快认错!”驹隙有气无力的嚷道。
鞑辛儿吐掉嘴里的毛:“我跟你说第二十遍,焰他不是真心逃跑,不告诉你是你守不住秘密,再说当那么多白辰高手的面能说吗?”
“我不信。”驹隙甩开缠做一团的铁链,噼噼啪啪打了起来。
见没人了,鞑辛儿抱住他胳膊,快速说起来:“你傻啊。金管家那样厉害,要灭我们城外就解决了。到了城里更不用说。那只猫要弄死焰大人的时候是谁拦下来的,他是铸星亲信,你们之前要来硬的,人家就不行吗。说不定现在铸星正和焰谈交易,你就不要闹了。你这脑子来当探子,上头脑袋坏了不成。”
驹隙一下泄了气,找不出反驳的话。
“我才不听上头的呢。追工,追工他怎么办,不在大哥身边,会出事的。”
“你三弟?他病了?干吗要在你大哥身边才行?”鞑辛儿眼神冷下来。
“不干你事,饿死我了。牢头,有饭吗?”
“没有!”那边的吼声歇斯底里的。
期限十五天,来的路上花了两天,排戏表演花了五天,在牢里,快两天了。日子不多了,要快些谈完,夜晴铸星,有一手啊。失误了,不该让他们看见他对手下的在意。追工,他的印记不加固的话……
焰抬起头,手腕上刺入的钢针搞得他动不了胳膊。更别说牢房里的阵法了。
明白这是妄想,只是,总要尝试一下。
牢房门开了,一只邋遢的猫跌了进来。他听到看守们嘻嘻哈哈的出去喝酒了。
“哈哈。”焰低声笑了。轻轻嗅了嗅。
“铸星王,别演了。说起演戏我比你在行。临时抹点泥盖不住名贵香料的味儿。再说身为一个小贼你爪子修的太整齐了。”
那只脏呼呼的猫发出失败的叹息。
“哎呀哎呀,果然聪明的那个是你。我差点以为那只豹是头儿,一下看出你是在假装投降。让你们受点苦,不介意吧?”
那只猫盘腿坐好,拿出块丝绸帕子擦脸。面容清俊,金色瞳仁,笑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好比他在玩一盘棋而已。
“命没丢,我不介意。我们要赶时间,迟了的话,会砍头的。”
铸星用帕子擦下焰的血,感到满意了,收进怀里。
“我们谈价码前,我要问一下。那些戏班的猫呢?”焰问道。
铸星一边眉毛微皱。
“昨晚天降大雨,很不幸,戏台上落了雷,我呀,悲伤过度,正在寝宫里哀思呢。怎样,没意见吧。”
“好,我们可以谈了。”焰。
“哦,等下,我得吃点馒头。我一高兴老忘了吃饭。唔,你吃吗?”
焰不耐烦的摇头,铸星这吃东西的样子,不紧不慢的。
“我说呀,你亲戚多吗?”铸星咬着馒头问。
焰吞下口水:“没多少,而且我们没有走亲戚的爱好。”
铸星:“我可烦他们了,铸星,你要做这个,铸星,你要干那个。要不派人来围着你转。好东西一点不给,逢年过节还得给他们磕头。非要我傻兮兮的他们才安心。金子银子我都给了,还要哪样。你说啊,我要把哪个亲戚的名字给你呢?”
焰冷笑:“白辰国强,好东西多的是,我怕你嫌我们带来的东西寒酸呢。”
铸星露出孩童般的渴望:“不不不,你们可以让这个国家变得热闹。你们矿山很多是吧,开矿用的那个,砰!石头就没了。白辰的火药全在长城,我要玩玩都不给。我从你手下那找到几个,教教我,热闹一下。”
“啊,看来你愿意说几个名字了。”
“嗯嗯,夜晴耀星,这是一个了。”
焰变了脸色:“这是你王弟的名字,你是耍我吗?”
“我很认真的,政务是他在管,要说帝印他知道的比我多呢。说吧,不然我去其他人那问。”
焰思考会儿,说出了配方。
铸星不停点头,仿佛是在听课。
“好,下一个,兵器压缩技术。我打猎的时候箭老是不够用,你们是怎么做的?”
“说出来之前,我先告诉你我们知道的白辰王族。你要用我们不知道的来换。”
“嗨呀,真小气。”铸星拿出个本子,是稀有的白纸做的,想必是他们族谱。
“说吧,提到的名字我划掉。剩下的换好东西。嘿嘿。”
“我记起来了。我们排第一场戏的时候,戴面具那个,是你吧。”焰打断了他。
“是啊,太好笑了。让你们来演白辰军,有意思吧。我是真心羡慕夺印的白辰王呢。别误会,不是因为他是我先祖,他能摸到天下最有力量的帝印,太有意思了。要是我的话,就把黑峰王的宫殿搬回来,放在午城西边不错吧。哦,不要误会,我长大后没兴趣了。一下打垮敌人没意思。夜晴独阳,隐居在金沙,行踪嘛,靠国境那块儿吧。这个算一个,你还没说删哪个名字呢。”
焰不大情愿的说起制作方法。
剔除掉已经打探到的,终于要得到重要情报了。夜晴族大战后出于隐藏帝印的需要每代人选一个成为守印人,从小身份就要保密。少数王族和将神门才知晓他们。经过这些年,黑峰了解了一部分王族行踪,但一直没从他们嘴里找出过线索。这次下了血本,用他们最好的技术来交换。有了巨兵,这些技术还是可以舍弃的。
为此,牺牲了多少精兵,悄无声息,他们换来的仅有一座空坟。
“肢体复生技术,延生的秘密。这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你得给我两个名字。而且,我手下要带过来。别觉得你能搞明白,我们黑峰花费几十年做出来的,没那么简单。”
铸星眼皮跳下,这一刻焰几乎看到了另一个狼王。满面的烂漫,让人发寒。
“那个木头人?看起来不厉害啊。反正我时间多,泡起来慢慢找。”
“哼,不管是死是活,你找不到的。这可不光是肉体上的手段。你当然可以处理掉我们,那你手里的名字就作废了。白辰不止你一个王族。”
“呵呵,牙够硬。你说你要断上几根手指呢,或者你手下呢。”
焰:“我被人砍过十多次,挨过的鞭子我记不清了。相信我,我的上司动起手来比你重。我是个无名小卒,你大可以下手。至于我的部下,更不值一提了。”
铸星走了几步,猛的扭头,有脚步声。他立马走到墙壁前,一头撞了上去。然后蜷缩在角落里,挥手打出道白光,打中了焰的喉咙。
焰吐了一地血,见到那只兔子进来了。
“我是白辰王手下晴涩,特来提审你。如果你真心投靠,我会保你的命。”他看眼身边的猫,疑惑的问狱卒。
“大人,牢房最近翻修,实在不够,只好关一块儿了。这猫偷了不少东西,我们也是今天要审他的。”
“哦。”兔子没多问,打开镣铐,命人架他出去。
“多留意,别让他咬舌了。”兔子看着地上的血若有所思。
焰交代了一些王刹军的内情,写下他认识的一个阵亡同僚的背景。表示愿意为了活命传递假消息回去。同时他恳求见下部下,帮忙劝降。当然这全是写出来的,他说不了话了。
“字写的不错,我当你们只会拿爪子划呢。老金,给他纸和笔,去见其他几个。好了,这事晴涩大人受累办吧。我去看看铸星,听说他撞破了头,真是不省心。”白猫揉着额头,把审问记录扔给了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