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她的利爪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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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要求，倒是省了我很多麻烦

不过卧薪尝胆罢了

待时机成熟，他便是我刀下亡魂……

我爽快答应下来

“好！”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我要带着李十四”

阿隼望着我，炙热的目光恨不得将我望穿

良久，他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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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长歌被栓在木桩上，周围是㮶州的百姓们

他们看着台上的我们，很是不解

我却在想，秦老他们已经离㮶州很远了吧……

他们应该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媛娘现在或许在找她的阿姐和李哥哥

但是她不会哭闹，她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阿隼一行人策马而来

那些百姓们见状，以为我们卖主求荣，拿起篮中的东西向我们砸来

口中喊着叛贼

他们说我们卖主求荣

说阿耶阿娘不该收留我这个祸害……

我心中不服气，想要挣开绳索大声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会这样，都是为了你们……

可我动了动手臂，还是放弃了

他们不必知道……

平平安安的就好……

穆金慌张的开口“隼！你就这样看着？！”

阿隼紧皱眉头“该磨一磨她锋利的爪牙了！”

“再说，她又不会领情，何必呢”

良久，穆金还是看不下去了，跃下马跑到台上来挡在我面前

“㮶州主事已死，大可汗感佩公孙恒之义节，赦免㮶州全城！”

我紧紧攥着绳索的手终于在这一刻松了下来

他们庆幸着，感激着

却无一人会记得我们……

但是，是值得的

穆金转过身来对我说道“隼说到做到，这下你该放心了”

“你看看他们，没有一个人理解你们的牺牲，他们认为公孙恒不该收留你，你就是个祸害，他们恨你！”

“阿颜…真的值得吗”

我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

他们有咬牙切齿的，有怨声载道的

但他们之中，依然有为我们泪流满面的，有热泪盈眶的，有满目担忧的……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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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鹰师入住刺史府

我见阿隼将长歌关入柴房，本以为我也会被关入地牢或者柴房

不曾想他将我安排在我原来的厢房内

入夜，我呆呆的望着天空

又没有月……

我都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抬头望天，却空空如也的夜晚了

阿隼独自一人在书房内饮酒

他倒了两杯中原绵酒

端起一杯，向另一杯碰去

又独自饮下

“中原的酒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跟水一样”

“那阿颜便喝这个”

“伤口疼便问我要酒囊”

“这才对嘛！草原上的酒我可馋好久了！”

………………

阿隼突然笑了

笑容中尽带苦涩

他猛地将酒杯摔向一旁，拿起酒壶往嘴里灌

穆金从外走进来“隼，你真的不盯着他们装货？你就不怕他们忍不住杀几个唐军泄泄愤？”

阿隼刚要说话，门外突然喧杂起来

只见土喀设气愤跑进来“我征战十几年从无败绩！在这儿我就没赢过！”

“你们私放守军，什么意思！”

阿隼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喝着壶里的酒

穆金皱着眉头“跟你有关系吗！”

土喀设拿起架子来“这是大可汗问的！”

穆金忍住脾气解释道“㮶州城内壮年男子大多伤亡，剩下都是些老弱妇孺，带回去你养着！？”

土喀设立刻不赞同了“养不了可以杀掉啊！”

“我熊师死的那么惨我拿什么交代！”

阿隼立刻坐不住了，摔下酒壶猛地站起身来吼道“那我鹰师死的弟兄就少了吗！”

“若不是你鲁莽行事，我鹰师怎么会伪装失败！”

土喀设气愤的瞪着阿隼“但是你们放人就是不行！”

“还有公孙恒的那个女儿和那个叫李十四的，我必须手刃他们俩！”

阿隼本就喝了些许酒，听到这话，一把抓住土喀设的衣领“我若是你，就老老实实把嘴闭上！”

土喀设最后还是不服气的走出了刺史府

穆金担忧的望着阿隼，阿隼却丝毫不在意

当晚，阿隼命穆金张贴了一张告示

李十四与公孙霜序夜刺鹰师特勤，未果，已为城捐躯

翌日，全城都以为我们已经去世了，对我们的骂声，也少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