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将军凯旋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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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那天的战争是怎么结束的

只是依稀记得，他与穆金背对我离开的时候

我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意，再次汹涌而出

最终还是我们赢了，只是我们亦伤亡惨重

………………

千军万马整整齐齐排在阿窦的坟墓前

阿耶，秦老，绪风……㮶州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弟兄们都来了

我与长歌身上还披着刚刚作战时的盔甲

长歌身上沾着阿窦的血

也沾着伊布坎的血，㮶州将士挥洒的热血

以及侵略者的血

那是他们欠我们的……

“师叔，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美！”

“好哦！从此我便与师父师叔一起干大事！”

“师叔要带我见识真正的千军万马了！”

“等我回来，你们可都得喊我一声窦大将军了！”

………………

我眼眶滑下的是止不住的泪，心中止不住的自责

我的确不该同意他去报信

“阿窦，你现在是大将军了……”

我与长歌跪下，齐齐喊道“恭迎窦大将军凯旋！”

身后将士一声声喊着“恭迎窦大将军凯旋！”

喊声惊天动地，划破云霄

我们以这种方式，缅怀阿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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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事，阿耶似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派绪风趁着夜色将一封信送去了阿隼手里

我与长歌在旁看了良久，待绪风走后，我忍不住走出来“阿耶”

“女儿有一计”

阿耶自知现在㮶州兵力已然不足，没有任何办法再对抗鹰师大军

但还是让我说说看

“七月流火，北风将起，我们可以佯装撤退，把㮶州城让给鹰师”

长歌点点头继续道“然后在城内置上火硝干柴，等到他们一进城，便引火焚烧，借北风之势，将他们烧个精光！”

阿耶望着我们二人沉默许久“若是阿诗勒隼的军队继续围城，城内粮草只够百姓三日温饱”

“依你二人之计，那便是玉石俱焚”

“整个㮶州城的百姓，都将成为流民”

我怔了怔“可是，两者之间，后者代价更小”

阿耶坐到坐垫上，吩咐我们走上前来，我不解的望着阿耶

他问我“阿序，你觉得我想守㮶州城是为了什么”

我立刻回答道“当然是为了百姓们”

阿耶点点头“我守城，并不是因为官居要职，职责所在”

“㮶州不是一座军事要塞”

“是万户安宁，生生不息的大家”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当初晋阳立唐之后，即刻就降了李唐”

阿耶继续道“现在想来，战或是降，都只不过是手段而已”

我抿了抿唇，猜到了阿耶有意向鹰师投降

“百姓安康，不受战火，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才是我心中坚守的那个道”

长歌犹犹豫豫开口“刺史，您该不会是想……”

阿耶只是垂下了眉头

长歌着急道“那阿窦和那些战死的将士们就白死了吗！”

阿耶没有正面回答“好了，夜已深了，咱们明日再议”

长歌只好作罢，失落的走了

阿耶见我站在原地不走，疑惑的问我为何不离开

我坚定的看着阿耶“我是您的女儿，长歌初来，都看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您想干什么”

我泪水立刻盈满眼眶“阿耶，您好自私，阿娘怎么办，媛娘怎么办，刺史府又该怎么办”

阿耶望着我笑了笑“阿序是个大人了”

我摇摇头扑上前跪在阿耶面前

“不，阿耶，阿序不想成为大人，阿序想跟阿耶阿娘在一起，阿序想做阿耶一辈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