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赫劳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艾札克说道
“是的”艾札克点了点头
“昨晚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赫劳说道
“先生,这是我的职责”艾札克说道
“随你,对了,我要出去一趟,你要跟着不?”赫劳问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些混小子很可能会来找你麻烦的”
“先生,虽然您的病情有些好转,但是难免会突发,所以请允许我待在您身边”
“随便”赫劳转身,带着艾札克离开了垃圾山
不愧是大城市,虽说没有像莱顿那样的繁荣,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你们快看!那个忘恩负义的老混蛋又出来了!”
“他身后还跟一个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戴着个面具,肯定是想遮盖自己丑陋的脸庞”
街上的人们对赫劳和艾札克指指点点,议论着
“先生,您每天就是这样的吗?”艾札克问道
“习惯了就好,这群不知道真相,只是听说就下结论的脑残,我可不想理会”赫劳没有转头,无视了那些人对他的辱骂,继续向前走去
二人在城市里转悠了一会,拎着一大堆废品回到了垃圾山
“先生,能跟我说一下,那个真相吗?”艾札克问道
“你确定要听吗?”赫劳转过身来说道
“是的”艾札克点了点头
赫劳抬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那天——”
“呜呜呜——”一阵哭声从小巷里传来
“什么声音?”正在捡破烂的赫劳看了看周围
赫劳走了过去,发现一名小女孩正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小巷里面,肆意的欺负着,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推来推去
“你们这群混蛋在干些什么!”正义感爆棚的赫劳,瞬间站了出来
“是赫劳啊”小混混转过了头:“我们只不过是在玩游戏罢了”
“快放开她!”赫劳喊道
“赫劳,你不要得寸进尺”小混混的脸色暗了下去,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大爷我可是刚玩的起劲呢,趁我心情好,赶紧滚!”
“放开她!”赫劳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这是他几天前在垃圾山里的一具尸体身上找到的
“……呵呵呵”小混混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嘲讽的看着赫劳:“你开枪啊!你倒是开枪啊!”
“不要逼——呃啊”
一名小混混出现在了赫劳身后,一脚将他踢进了小巷里
“哈哈哈!你这个死老头子居然还想要逞英雄?哈哈哈!”小混混嘲笑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呃……”赫劳被五六个人拳打脚踢着
“你们——”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还是赫劳这种脾气比较暴躁的
[嘭——]枪声响起,一名小混混应声倒下
“你……”其他小混混瞬间害怕了
枪声不仅解决了麻烦,也带来了新的麻烦
一群市民听到枪声之后都赶了过来,看着几人指指点点着
“各位!”小混混喊道:“你们看!就是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想要袭击一个小女孩!”
小混混指着赫劳喊道:“而且我们之前还帮助过这位老人家!结果换回来的就是这个!”
围观群众看了看站在赫劳身后被一个小混混抱着[捂住嘴]的小女孩,看了看赫劳手里的枪,又看了看倒在地血泊里的小混混,看向赫劳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厌恶
“你这个人渣!赶紧滚!”一名壮汉把酒瓶丢到了赫劳的身上:“为老不尊的老混蛋!”
“不是这——”
“如果你不想让那名小女孩死的话,就乖乖听话”小混混用只有他和赫劳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切——”赫劳推开小混混,跑向了垃圾山
赫劳重新看向了艾札克:“就是这样,他们颠倒是非,颠倒黑白,把自己说成了救世主,围观群众居然还相信了”
“明明之前欺负别人的是他们”
“明明救人的是我”赫劳一脸失落的说道
“先生……”艾札克把手放在了赫劳的肩膀上:“您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我?”
“没错,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性命,宁可背负这样的骂名”艾札克看着赫劳浑浊苍老的眼睛:“在我心里,您就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
“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只要自己知道不就好了吗?”艾札克笑着说道:“这可是您跟我说的”
“呵呵呵……这样吗……啊哈哈哈!”赫劳浑浊的眼睛了闪过了一丝微光,随后大笑了起来
晚上——艾札克把药端了过去
“咕噜咕噜——还是那么苦啊!”赫劳咕噜咕噜的喝完之后说道
“我没有带甜干夫,这周围也没有买的,请您忍受一下吧”艾札克说道
“知道了!”赫劳躺在床上,睡着了
早上——赫劳和艾札克再次出门捡垃圾,但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街道上的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这是怎么了?”艾札克问道
“不知道,去看看吧”赫劳说道
二人来到了一座高楼前,所有的人都为在这里,望着上方
“那是……!”艾札克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人正站在窗外,好像有轻生的打算
“别跳啊!”
“你想想还有你的家人!”
围观群众劝说着中年男子,但是也有个别人
“快跳啊!你倒是跳啊!”
“……”艾札克轻轻的皱了皱眉,所有人都在劝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行动
正当他打算动身的时候,赫劳抓住了他,摇了摇头:“让我去吧,这是心结,物理的方式是不可能解开的”
“……是”艾札克点了点头,一脸担心的看着推开群众,慢慢的爬向上方的赫劳
“呼……”花了很大的力气,赫劳终于是爬了上来
“哟,小哥,你也在啊”赫劳笑着说道
“老大爷,您别劝我——”
“谁要劝你”赫劳靠着墙壁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一切,就连我唯一的家人,我的亲儿子也不忍我这个父亲了”男子哭着说道:“我不想活了!”
“呵呵呵……失去了一切……”赫劳笑了笑:“你能有一个乞丐失去的多吗?”
男子愣住了,对啊,就算失去的再多,能有一个乞丐失去的多吗?
“介意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吗?”赫劳问道
“您说”男子坐了下来
“嘶——呼——”赫劳吸了一口烟,看着天空说道:“我啊……以前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就是十几年前的赫纳拉公司”
“那个十几年前最有名的公司!”男子瞪大了眼睛
“呵呵呵……没错”赫劳点了点头:“那时候的我,年少有为,才三十岁就身价好几亿了”
“但是作为交换,我陪伴家人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女儿一直想要我陪她玩,妻子也一直想要我多陪陪他们”
“但是因为工作繁忙,每天甚至连饭都吃不了多少,就匆匆忙忙的跑去公司”
“有一天,我终于有时间了,答应了女儿和妻子,带着她们去游玩”
“马上就要登机的,公司突然打来电话,说有十分紧急的事情”
“看着女儿失落的脸庞和妻子失望的脸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跟她们说让她们先去,之后我会赶过去”
“但是……飞机刚飞出去没多远……就在空中爆炸了……”
“妻子……女儿……都死在了那场爆炸中……”
“我在废墟里翻找了很久,连一点尸骨都没有找到……”
“伤心欲绝的我,曾想过要自杀,但是……女儿的愿望……是让我能健康的活下去……”
“女儿的愿望……是我促使我下去的目标……”
“哪怕女儿已经不在了,你看我……不照样还是活的好好的吗”赫劳笑着说道,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时间……不要这么着急”
“你失去的再多,能有一个乞丐,一个老人失去的多吗?”
“呵呵呵,当老人有的时候也有好处呢……可失去的东西……恐怕只有自己了吧”赫劳笑着摇了摇头:“走吧,跟我一起下去”
男子犹豫了一会,抓住了赫劳的手:“谢谢你,先生,您说的很对”
“我还有很长的时间”男子点了点头,和赫劳一起下来了
“哦!”周围都是对赫劳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这不是赫劳嘛!”一名群众认出来赫劳
“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先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那名被赫劳救了的男子喊道:“他是个非常正直的人!那种事情绝对不是他做的!”
群众们就如同墙头草一样,对赫劳改观了
“小伙子……”
“你们快看!!!”一名女子指着另一边的高楼,上面站着一名青年男子
“今天什么日子……跳楼日吗?”赫劳说道:“我再去一趟吧”
“不!先生!我去吧!”男子喊道:“那是!我的儿子!”
“去吧”赫劳点了点头
男子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楼,站在窗边对着青年伸出了手:“罗素,抓住我的手,跟我一起下去吧!”
“你离我远点!你这个老混蛋!要不是因为你!母亲也不会离开!”青年冲着男子喊道:“为什么!工作难道比家人还有重要吗!”
“罗素……我……”
“你因为工作……很少时间陪我和母亲……因为工作,我出生,生日的时候,你都没有来!”
“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母亲重病的时候!又是因为工作!”
“你果然把工作看的比家人还要重要!”青年喊道,发泄着这些年里对自己父亲的所有不满:“现在母亲离开了!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我一个人坚持不了啊!父亲!”
“我……”男子握紧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罗素……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多陪着你们的”
“我不相信!”青年喊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罗素,请相信我……相信……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男子把手递了过去:“原谅我,好吗?”
“……父亲……”青年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伸了过去
但是一阵风吹过,青年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罗素!”男子急忙跳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别怕,有爸爸在”
男子将青年抱在自己的怀里,让自己先着地
[嗖——]一道黑光闪过,艾札克稳稳的接住了二人,落到了地上
“罗素!你没事吧!”男子急忙检查青年的身体情况
“我没事的,父亲……”青年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罗素,原谅我……好吗?”男子竖起了小拇指:“在相信我一次好吗”
“父亲……我一直都相信您……”青年勾住了男子的手指
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我们也回去吧”赫劳说道
“是……”艾札克点了点头,跟在赫劳身后:“先生——”
“怎么了?”赫劳问道
【您真是一名伟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