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黑匣子

黑子哲也哥哥，你不要黑子了吗？我好害怕，这里好黑，你不是说过会永远陪着黑子吗？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我好难受，哥哥，我快要撑不下去了。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来看我吗？对不起，哥哥，我要走了，再见。

正文

黑子撑着疲惫的身体，敲了敲柜门，但房间里除了他敲门发出的声音，依旧安静得可怕。

黑子哲也哥哥，你在吗？

黑子继续敲，但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确定赤司是否在外面，深陷黑暗，让黑子失去了视觉，是他其他的感官神经被无限放大，害怕的感觉也像一只怪兽，变得越来越大。

黑子哲也哥哥——

黑子哲也哥哥，哥哥，你在外面吗？

黑子哲也黑子知道错了，救救黑子，我害怕，哥哥。

黑子哲也哥哥，你别不要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这里好黑 。

黑子哲也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哥哥——

这间房间，没有声音，黑子只能通过不停地敲击柜门，和自顾自地与外面对着话，才能听到一点声音，才能稍稍降低一点自己的恐惧。

柜子里没有光亮，他无法确定时间，什么也没有，他就好像被丢弃在了这里，谁也找不到他，不，没人会再来找他。

一道孩童的声音浮现在了黑子的脑中。

黑子哲也【我会…死在这吗？】

渐渐地，黑子的实现开始变得模糊。

赤司站在衣柜前，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一路，面对黑子的求救声，他也不回应，他觉得不听话的孩子就是应该受到一点惩罚才会知道自己错了，才不会再敢犯错。

但一阵声音过后，衣柜里不再传来任何声音。

赤司〖你在干什么，还不把黑子放出来。〗

征十郎【还不行……】

赤司〖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征十郎【他不听话，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受到教训。】

赤司〖征十郎，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征十郎【哼，赤司，我不需要你的允许，是你自己没用，让我有了就会，现在我出来，你就消失吧。】

赤司〖他不会喜欢你——〗

征十郎【没关系，我会让他一点一点适应我的，哲也他不会的，我都可以一样一样教他。】

赤司〖你想要干什么？〗

征十郎【这不需要你操心，你就乖乖呆在里面，哲也他，是我的。】

……

衣柜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赤司站在衣柜前，终于他打开了柜门。

窗户外的月光瞬间照了进来，而映入眼帘的，是黑子那张流满泪痕的脸。

赤司伸手，将手附在了黑子的脸旁，轻轻地抚摸着。

征十郎【这么害怕吗？那为什么还要犯错呢。】

黑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睫毛微微扇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黑子便看到了赤司，但因为赤司是背对着光，黑子并看不清他的表情。

赤司见黑子醒了，放下了放在黑子脸上的手，抓起柜门，好像又要合起来。

黑子看见赤司这一举动，他连忙起身想要抬手，企图抓住赤司的手，可他因为跪坐了好久，腿脚已经麻痹，这一大举动让他失去了平衡。

赤司看黑子倒了下来，一把扶住了黑子的身体。

黑子看赤司靠了过来，他抓住时机，趁机抓住了赤司的手。

一张虚弱而委屈的小脸凑上前，黑子很聪明，他知道怎么让赤司心疼。

黑子哲也哥哥，不要再关着黑子了，我知道错了。

征十郎可是哲也不听话啊，总是惹哥哥生气。

黑子哲也不，不会了，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哥哥放过黑子好吗？

征十郎是吗？

黑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赤司朝黑子伸出了双手。

黑子看了看，意会到赤司的意思。也伸出双手，将手环在了赤司的脖子上，将自己的小脑袋也凑了上去。

赤司一把抱住了黑子的腰，托起了他的腿，黑子顿时整个人就陷在了赤司的怀里。

赤司走到了床旁边，坐了下去。

他微微低头，看着紧靠在他怀里的黑子。出声问道。

征十郎哲也，真的听话了吗？

黑子哲也嗯。

黑子就像一只小猫，不停地用他的小脸蹭着赤司的脖子，滚烫的呼吸也都喷在了赤司的脖间，引得赤司心里一阵痒痒。

但赤司知道，黑子现在的举动全都只是在保护自己，只是不想再进衣柜里，即使他知道伤害他的人就是眼前的自己，他还是不得不依靠自己。

征十郎【哲也，这就对了，你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除了我，谁也不会帮你。】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调教还没完，他得让黑子真的知道自己的错误。

征十郎哲也，知道错了吗？

黑子哲也嗯。

征十郎可哥哥不知道啊？哲也自己说说看。

黑子哲也【你自己都不知道，还一直欺负我。】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黑子嘴上依旧说不出抵抗的话来，他害怕了。

黑子哲也我…我不该私自请假，偷偷从学校跑出去。

征十郎嗯……

赤司应完，就这么看着黑子。

这让黑子一阵头皮发麻，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黑子哲也我不该没有事先告诉哥哥，出去找人。

征十郎嗯…

黑子哲也我…不该背着哥哥偷偷交了新朋友，还骗你。

黑子以为赤司还在生之前的气，他实在说不出其他的了，只能再说一遍之前的事。

征十郎嗯……

黑子哲也【嗯？怎么还有……】

黑子哲也我，我……

征十郎没有了吗？哲也。

黑子哲也我，我不知道了。

征十郎哲也，去那个学校干什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黑子哲也嗯，可是，都是因为我，荻原同学他才——

黑子没敢再说下去，他看到赤司的脸又沉了下来。

黑子哲也对不起……我不会再去了。

征十郎灰崎呢？

黑子哲也什么？

征十郎你怎么会和灰崎在一起。

黑子哲也我们只是在那不小心遇到的。

征十郎真的？

赤司抓着黑子的手微微用力。

黑子哲也疼，是真的，哥哥，我不知道灰崎同学为什么会在那里，他也没告诉我，我是在出来的时候遇到灰崎同学的。

黑子不敢说他们还聊天了，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问，那时也只是觉得好久没见的以前的队友，聊聊而已。

征十郎没骗我？

黑子哲也嗯，啊——

赤司将怀里的黑子扔在了床上，俯身压了上去，用低沉的语气，在黑子耳边说道。

征十郎骗人。

这宛如恶魔的低语声，让黑子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了，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征十郎我明明看见你对他笑得很开心啊，你们在聊什么。

黑子哲也没有，啊——

赤司重重地咬在了黑子的肩膀上，像是要好好惩罚身下这个骗人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