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心疼怜惜

润玉“无尽哥哥说，我多泡泡，对身体有好无坏，而且水凉凉的，泡着很舒服都不觉得痛了。”

无尽哥哥？这老头，无耻到何等田地？毁坏小娃娃的三观至此！

润玉“我今天也听话要来泡，就见你躺在池边…我以为你昏倒了。”

才折来莲叶，替言生遮遮。

言生“我脚踝有烧伤，言、无尽…先生让我也泡泡，不介意的话，我们一块泡？”

这番话，对个小娃娃说出来，真有股犯罪意味，他未经斟酌，脱口得太顺畅，细细反复思量一遍。

有种自己化身怪叔叔，正欲伸魔爪、推嫩花的错觉，不由得面露懊恼。

润玉“不、不行…”

看吧，润玉果真被吓住，死死揪紧襟口，扞护乳臭未干的小小身躯，却不是因为害羞。

　　孩子哪懂男女有别，更不懂他为何懊恼，理由很是单纯。

润玉“我、我身子还没长肉，只、只有骨头，很丑很丑…我怕吓着你…”

言生眸里流溢着心疼，轻轻抚过润玉的手，包覆他细微的颤抖，声音很温暖。

眼中的金芒，像他曾经见过最耀眼的日光。

言生“你只要遵从无尽先生吩咐，乖乖吃药、乖乖养肉，以后，你一定会变得很帅气。”

润玉“…真的吗？”

言生“真的。”

　　小孩好哄，被这么一说，立刻眉开眼笑，对他防心全无。

虽然一开始仍有些扭捏，但兴许是养肉中的身躯迟迟未受池水浸泡，逐渐传来刺痛，娃儿挨不住疼，还是剥了外衣下水。

　　池水仅及他腿肚，小润玉躺下却能整个没入，他一时躺得太急太快，险些遭池水淹住口鼻。

言生及时探掌一助，托扶润玉后脑勺，轻轻支撑他，方便他自颈子以下全浸泡入水。

润玉有些宭，觉得刚刚灭顶的模样一定很蠢，但这个哥哥没有丝毫嘲笑。

只挂着微笑安抚，垂眸凝觑着他的样子很好看，托在脑后的掌心好温暖、好有力，教他心安，小脸蛋粉扑扑地红了。

润玉“谢、谢谢…”

他本以为言生只是短暂相助，很快便会收回手，很识相要坐起身，被他阻止。

言生“躺着无妨。”

润玉“可是…你的手会酸！”

言生“你这么一丁点重量，我托着完全不费劲。无尽先生应该交代过，要整个人都泡进水里，是吧？”

润玉点点头，咧嘴，给他一个怯怯笑靥。

水清见底，润玉身上只剩一条亵裤，露在衣裤外的部分，除了手掌到手肘、脚背到小腿、脖子以上这几截长有肤肉。

其余臂膀、肩头、大腿、锁骨，全是森森白骨。

那么纤细、那么脆碎，仿佛一折便断，如不小心呵护，就无法让这小小身躯安然无恙。

　　即便心里清楚，这已是遥远的景况。

无论梦或回忆，全是发生过的往昔，他无从插手、亦无须插手，润玉都能平安成为天帝，强大自信。

　　然面对娃模娃样的润玉，他无法不涌现怜惜。

　　怜惜，多么示弱的两个字。

　　难怪野火看穿他这个弱点，以他为诱饵，设下歹毒陷阱，借以达成目的。

他对润玉的在意，已经完全掩饰不住。

润玉“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长得这么奇怪？”

润玉对于自身模样很自卑，不时用小手捂盖锁骨，但浑身白骨的部分太多，凭两只手掌也遮不全。

言生“你想说吗？”

他不愿逼他回忆那些痛苦记忆。

光是思及烛油滴在手背上的痛，润玉止不住发颤，使劲揺揺头，脑袋在言生掌间蹭了蹭，给他一种宠物撒娇的错觉。

言生“那就不用说，我不觉得你哪里奇怪。”

润玉“你是神吗？”

记得仙婢说过，住在这儿的，全是神仙。

言生“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