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澜看了眼面露哀求的母妃,正正的朝她跪了下去。
夏挽澜(凜)母妃,作为女儿,作为外甥女。此事是儿臣不孝。
夏挽澜(凜)可作为一国公主,儿臣便不能只知道亲情。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一个越候呢?
夏挽澜(凜)孤城需要交代,老乾安王需要交代,天下人也需要交代!
夏挽澜(凜)暗部最开始成立的初衷不仅仅是为了征战,更是为了监管朝堂。如若父皇今日轻易放过舅父,来日暗部也会贯彻初衷。如若不然,暗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言下之意,要么明面上处理,要么她暗地里处理。
夏挽澜(凜)此事所带来的骂名我一人承担,不会牵连三皇兄与母妃。至于越氏,只要舅父付了应有的责任,他们就不用卷入这场风波。
文帝你…你啊!!!
文帝被气的不行,下意识就看向了越妃。
只见越妃眼眶含泪,手指用力的都陷入了肉里。
她是想再劝劝,哪怕丢去脸面也舍不得家族这唯一的男丁。
可转念想到自己原本正值年少的女儿,一眨眼竟披荆斩棘戎马半生,生命所剩无几,求情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她的女儿啊,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当年原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便已经身披战甲,九死一生。
她的小六遍体鳞伤,千疮百孔,要的不就是天下安宁,维护的不就是那不能被打破的公正吗…
而她作为母亲,又怎能忍心将她的信仰与努力变为荒谬的笑话…
越妃听…小六的…
越妃语不成声,生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而小越侯也在自己妹妹的妥协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应该知道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应该知道的…
文帝小越侯为了私欲,罔顾一城性命,还害了老乾安王客死他乡。按照律法……
文帝其罪当诛…择日问斩…
文帝可念在越氏满门忠烈的份上,朕暂且饶你越氏其他人性命,也不下诏阻越氏仕途。除了你…一切照旧…
…
小越候一事震惊朝野,当知道此事是六公主一手促成之时,文武百官再次对六公主的狠辣有了新的认知。
连自己的亲生舅父都杀…那捏死他们,不也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一时间,没做亏心事的佩服六公主的果决手腕。做了亏心事的则拼了命想法子弥补。
而第三种,自知做了亏心事无法弥补的人,则开始起了歪邪心思…
引蛇出洞的计划执行了那么久,终于有了浮动,夏挽澜心满意足的笑了。
夏挽澜(凜)不怕你来,就怕你们不来…
凌不疑澜儿,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那夜从宫中回来之后,凌不疑就抱着小姑娘又哭又笑,又是说谢谢又是说抱歉的。
整的困顿万分的夏挽澜差点飞起一脚,将这个扰人清梦的大狼狗踹飞出去。
最后还是映雪出现救了凌不疑,让他不至于背上被未来新妇赶出府门的尴尬。
映雪: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来喊公主用膳,嘤嘤嘤!
夏挽澜(凜)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夏挽澜(凜)对了,彭坤查的如何?
凌不疑将手中的甜汤放下,吹凉了才舀起送入夏挽澜嘴中。
凌不疑你大病初愈,这事儿就别操心了,你夫君我自会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夏挽澜咽下口中的甜汤,嫌弃的撇了撇嘴。
夏挽澜(凜)太甜了,映雪怎么手艺越来越不行了?
映雪:……呵呵。
凌不疑(尴尬)太甜了吗?
凌不疑我尝尝。
甜汤进口,凌不疑瞬间皱起了眉头。
凌不疑呃,确实太甜了,我去给你换一碗。
凌不疑……这映雪,确实最近太松散了。
脸不红心不跳。
映雪:…你36℃的身体,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你自己熬的汤,甩锅算什么英雄好汉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