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 受害施暴

我拎着东西往教室走去，却迎面碰见了书梨。

书梨头发披在肩上，校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正靠在墙上抽烟。

看见她的瞬间，我表情呆滞了几分，下意识的将东西藏在身后，尽量将头埋到更低。

途径她身边时，她冷眼看了我一眼，没有出声阻拦。

我紧绷着的弦才松了下来。

书梨“等等。”

她突然叫住了我。

我身体有些僵硬，极不情愿的转过身，与她面对面站着。

她自然的搂住我的肩，猛吸一口烟，往我脸上喷。

我被这烟味呛得连连咳嗽。

她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

书梨“你不会告诉老师吧？”

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能在她的眼里看到我的影子。

她语气轻柔，可还是令我觉得毛骨悚然。

予书“不……”

我不会去告诉老师，也不敢去告诉老师，就算告诉了老师也根本不会管，我还会得到更残酷的欺凌。

书梨听到这个答案才满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烟和打火机强塞给我。

书梨“你早这样听话就好了嘛！”

她伸出手替我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像极了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

这是她常用的暗号，放学后，天台，不见不散。

天台，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阴影。

我一辈子都不想再靠近那个地方。

可放学了后，我还是前去赴约了。

还没到天台，我就听见那些混混嘴里骂出来的脏话，简直不堪入耳。

我心下一紧，还是推开了门。

入眼的就是书梨坐在靠椅上，看着她的小喽喽们欺负一个男生。

她笑意很深，仿佛欺负别人就是她快乐的源泉。

看见我后，她指了指地上的那个男生。

书梨“你认识他吗？”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男生穿着白色廉价衬衫，脸上已经挂了彩，他的头被他们几个人踩在脚下。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透过缝隙看见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盛着怒火以及恨意。

跟他对视的一瞬，我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收回视线后，我看向书梨。

予书“没见过。”

书梨惋惜的叹息，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书梨“看着他被欺负，你想不想做个滥好人，救救他呢？”

我依旧摇头。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她的意图。

她叫我来目睹一切，却又残忍的不管这个少年的死活。

她想让这个少年恨上我。

我是无所谓的，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如何救这个少年呢。

我们两个不过都是可怜虫而已，谁也好不到哪去。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书梨“要不这样，如果你能狠下心去欺负他，我以后就不再欺负你了。”

让一个受害者变成施暴者，无疑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她似乎是笃定我会动手，招手让她的走狗退开，我在他们的注视下上前。

我捏紧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我听见少年骨头的响动以及耳边恶魔的笑声。

少年的眼里先是错愕，最后被掩饰不住的恨意取而代之。

我在他的目光下平静的起身，掸着身上的灰尘，背起书包逃离了这个总是让我午夜惊醒的噩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