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奏

天已经黑了，但这山间却仍如白昼一般。

人马走动的声音、火把燃烧的声音、晚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颤抖的喘息声，混杂着冲入耳朵，刺激着耳膜。

这时，一个身影渐渐地靠近。

“咔嚓。”

受惊地回过头，反着月光的大刀高举过头向她砍来。

“啊！！！！”

司马玉鸾惊醒，看着熟悉的床幔才回过神来。

衣服被汗湿了，贴在身上凉津津的她也无心更衣。

转头看向窗外。

天还未大亮，雾蒙蒙的，快到冬至了，天气已渐转凉。

司马玉鸾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直到门外传来声响。

“公主，该起床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司马玉鸾回过神，打了一个寒颤。

“进来吧。”

门被推开，前头的人看见她此时的模样脚步一顿，回头吩咐到，“小桃，你去打盆热水来。小月，你去传早膳。”

“是。”

身后二人福了身子便退下了。

看二人出去且将门关严，她才快步上前给她披上了衣服。

“公主，可是又做噩梦了？”

梦……吗……

司马玉鸾看向她，眼中的泪水还未退去，眼尾也有些许的红，一看便知哭了好久。

柳衣心疼地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公主莫怕。王后和少主一定会回来的。”

司马玉鸾抱紧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抬起头来。

“更衣吧。”

柳衣知道她已经平复好了心情，便利索地伺候她起身。

等用完了早膳，两人便坐在案台旁。

一个在练字，一个在磨墨。

“公主，那汤家千金的命保住了。”

“哦？”

“是两个打猎人在一品楼卖酒时遇见了汤大人，得知此事给想出的法子。”

司马玉鸾这才停下笔，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柳衣继续说，“只需将其中一个紫砂汤匙放在浓厚的盐水中泡上一天一夜。”

听完，司马玉鸾忍不住地点头，“真是妙啊。想不到这般难题竟让两个打猎人破解了，看来我楚国大有人才在啊。”

“是啊，不过，这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司马玉鸾点点头向外望去。

“今儿这天倒好。”

柳衣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外面的花儿、叶儿都快凋零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不甚好看，唯有最外围的几棵松柏、梧桐长得茂盛，给这单调的院子填了些许生机。

“嗯，日头也好，风也无前几日那么大了。”

司马玉鸾点点头。

“离冬至还有几日？”

“还有半个月。”

“……真快啊。一转眼，已经十五年了。”

“公主……”柳衣担忧地看向她，她知道公主又怀念起了过去。

以往的冬至日国主都会带上王后、少主和公主去南郊祭天，一家人不仅是去为百姓祈福，也是难得的清闲时刻聚在一起。可自奸贼叶洪盗国后，虽这旧俗未变，但公主也总是会触景生情。

“赵将军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柳衣听此更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司马玉鸾苦笑，“我倒是忘了，这是心病……”

所以王兄啊，你何时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