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那是能说取就取的,外公当时说什么也不同意,但谁让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呢?
刚刚得到幸福的喜悦,完全腐蚀了灵敏的大脑,也让外公对她失望不已,悲伤不已。
给朴兴秀治疗用的是上好的药材,愈合是迟早的事。
为的就是减轻他的痛,让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她竟然一厢情愿的用心头血救治他。
可是呢?那人却一点也不珍惜!姜芽怎能不气?
自己全心全意对待的东西,被人弃之敝履,怎能忍受得了?
本就刚取了心头血,又是怒急攻心。
姜芽死撑着没走两步,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朴兴秀蹲下身抱起姜芽,才发现她身体抖得那么厉害,脸颊冰凉苍白,紫乌的唇急促喘息着,就像下一秒就会死在他怀里。
朴兴秀怕了,真的怕极了,红了眼,声音抖得不像话。
“姜芽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姜芽回答不上来,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药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将它放到嘴里去。
姜芽气若游丝的说到:“药”
“药?药在哪?在哪?”
像得救了似的朴兴秀,慌乱的翻动着姜芽的口袋。
好在终于注意到了姜芽手里的药,赶忙放进了姜芽嘴里。
药力化开,姜芽渐渐有了心力,劲力也渐渐稳定下来,虚脱的姜芽晕睡在了朴兴秀怀里。
“姜芽!姜芽!不要!拜托…拜托…”
显然误会了的朴兴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姜芽的名字。
姜芽本来打算用来恶作剧朴兴秀的新药做的很成功,脱力五分钟的高南舜及时的来到了朴兴秀身边,查看了一下姜芽的情况。
“兴秀!我们赶紧带她去医院!”
“对对!去医院,去医院!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早前接到李志勋求助电话的郑仁在和姜世灿,及时赶了过来。
高南舜抓重点说了一通,拜托姜世灿带着朴兴秀和姜芽去医院,姜世灿立马将还没熄火的车,又开了出去。
留下郑仁在还有巡警,处理吴政浩,李志勋和高南舜打架的事。
*
医生:“病人家属在吗?”
朴兴秀:“医生,她怎么样?”
姜世灿:“医生,我是她老师,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医生:“家属还没到吗?”
朴兴秀:“她家人不会来的。”
医生什么稀奇古怪的家属没见过,闻言也就不再纠结了,直接对他们说到。
“病人已经没事了,只是睡着了。刚刚拍了CT,我们发现她的心脏处有伤口,但是已经快愈合,好在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做手术。”
“但是伤在这个地方,总让人不安心,病人是否告诉过你们?”
朴兴秀:“...没有。我没有注意到。”
医生叹了口气:“那等病人醒来之后,我们会再来检查一下吧。”
医生离开后,两个男人同时靠在了墙上,一个是因为疑惑和不解,一个是因为自责和懊悔。
“我竟然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我身边,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朴兴秀顺着墙壁滑倒在地上,捂住眼睛,却捂不住眼泪。
姜世灿不知道缘由,但是两人之间的情意,他还是看出了些的,只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在姜芽现在没事了,道歉的话,亲自对她说吧!”
‘我用了那么多心血给你治腿。’
‘可是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那我何必废这个心呢?’
‘你说是不是?朴兴秀?’
姜芽的话在他耳边一直不停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心像裂开了一样,痛的不能自已。
朴兴秀不聪明,但也不笨,他知道她的伤一定和他有关系。
*
朴兴秀等待的姜芽,一直没有醒来,姜世灿有事离去,出了警局的高南舜找了过来。
“兴秀啊!她还好吗?”
“滚!!!”
“兴秀啊!”
“怎么?夺走我的一条腿还不够吗?现在是来可怜我,践踏我的吗?”
朴兴秀拽着高南舜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推到墙上。
对自己的愤恨,无处发泄,迁怒着高南舜。
要不是因为高南舜,他也不会心神不宁的,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就不会那样忽略姜芽。
当时也就不会忘记姜芽的话,姜芽就不会发病,不会躺在病床上!
朴兴秀现在,就如同一个点燃的炮仗,谁来炸谁。
“不是这样,对不起,我只是想要道歉,想要还债。”
只是高南舜没想到的是,他对朴兴秀的态度,惹来了吴政浩的忌惮和试探。
“道歉早就得做了!”
“将我的人生毁掉又逃跑的家伙,现在才来求我宽恕的话吗?”
“债?这条腿吗?你应该感谢躺在里面的那个人。”
“因为她,这份债不需要你还了。”
“但是,我现在又因为你,要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东西,这份债你要怎么还?”
“对我来说,像姜芽一样重要的东西,你有吗?”
“有的话,拿出来看看。”
“把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你丢掉看看。”
“那样我就原谅你,知道你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