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言澈。”
薛昭只叫了他一声,他便明白了,他不该问的。护士很快进来为他换了药,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话。
三个月后言澈出了院,回公司处理了一些重要工作。言澈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只是长期伏案工作腰背就会痛,下午,他离开公司,开车去了墓园,依旧取了白兰地。
言澈:“阿辞,我来看你了,住了这么久的院,一直没来看你,你怪不怪我? 腰有点疼,我这回不陪你坐着了。”
言澈替他擦了擦墓碑,清一清旁边的杂草。
言澈:“阿辞,这些年我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苦,总觉得心理压力很大,还背着阿昭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只是想保护他的欲望太过强烈,不然我恐怕早已葬身黄泉了,要是你在,我可能也不会生病了,阿昭他………”
言澈笑的凄凉,暗自神伤:“在我以为他马上就要接受我的时候,他却告诉我,都过去了。”
言澈自嘲的笑了笑:“阿辞,你说我是不是怪可怜的,他知道我爱他十多年,却还是不肯接受我。”
言澈:“我有时候有些羡慕你,我在想,如果今天躺在这儿的人是我,他会不会也为我难过这么久,起码让我感受得到,他是在乎我的。”
他自说自话,眼底尽是悲凉,一杯酒饮尽,他这次把剩下的酒立在碑前。
言澈:“这次我就不带走了,算是之前没来看你的补偿吧。”
言澈摸着墓碑,额头贴了上去。
言澈:“阿辞,心甘情愿这四个字,是藏不住的卑微和说不出的勇敢,我心甘情愿,所以也愿赌服输。”
他站起身,垂了垂酸痛的后背出了陵园,不远处的梧桐树下,薛昭早已红了眼。
薛昭回到别墅后便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脑海里都是言澈单膝跪在墓穴前的样子,他的话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他后来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墓园的了,墓碑上男人清隽的笑颜依旧灿烂,薛昭跪在墓碑前,在冰凉的碑前落下一w。
薛昭:“阿辞,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远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下辈子我还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忘了我,一定要找到我,这辈子………我不能再辜负言澈了。”
他出了墓园,拨通了言澈的电话,言澈很快就接听了,声音轻柔悦耳。
言澈:“阿昭。”
薛昭:“言澈,我在墓园对面的街道边等你。”
言澈顿了顿,语气有些无措:“好………”
言澈大概以为会是个不好的结局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等他来了,薛昭想亲口告诉他,他赌赢了。
十分钟后,言澈出现在马路的对面, 他身形挺拔,五官端正,带着笑意走向薛昭,薛昭看着走向他的男人,这是爱他十七年如一日的人,那个撞了南墙也不愿意回头的男人,薛昭的眼里多了些热切,多了几分期待,他想快点儿亲口告诉言澈,他爱上他了,他想让言澈知道,他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