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天牢里。

支退了狱卒士兵，南真夜随意的将李炎的头扔在李尚书脚前，那头血淋淋的，就像一个球，还滚动了几下。

李尚书看清了脸，蹲着地上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脸，看着李炎那一脸无尽痛苦的表情，李尚书愤怒震惊心疼交杂着，呼吸也颤抖起来。他跪趴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可他痛彻心扉，对表情失去了控制，连哭也哭不出了。

南真夜看着此时的李尚书，不复当年斩首淮安公全家的意气风发，不再挤兑南真夜成功的春风得意，不有骂南真夜时的横眉冷对……

此时的李尚书浑身沾满了泥泞污垢，头发干枯无光，双手无力的垂着，此时的李尚书不再是李尚书，只是一个痛失老来所得之爱子的父亲。

南真夜冷冷的看着，直到李尚书疯也似的对着她大吼：“你到底对我的炎儿做了什么？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呵！不过区区一个贱骨头而已，我怎么不敢？”南真夜一脸无所谓，欣赏着李尚书有心而生的愤怒与恐惧。

在李尚书的目眦欲裂之中，南真夜再次开口，“明日午时，问斩李尚书府。而今日由于李尚书对皇上出言不逊，皇上急令，立时赐死！”

接着南真夜一步一步的迈进牢里，来到李尚书跟前，以傲视一切的姿态看着李尚书，就像……在看什么戏子一般，对一切无动于衷。

抬腿，发力，南真夜一下踹折了他双腿，看着被迫跪在地的李尚书，南真夜红唇勾起一个妩媚的笑，“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李尚书，这些年你每天都还睡的安稳吗？”眸子中闪烁着阴狠暗沉的色彩。

李尚书在地上呻吟着，看上去落魄极了。让人想到被折了羽翼而将死的鸟儿，失去了赖以飞翔的资本，失去了在乎的一切。

潮湿难闻的地上抱腿翻滚着的李尚书在偶然挪动头间，因为角度问题，正好与南真夜的一双眸子对上。

看着南真夜眼中毫不掩饰的滔天恨意，李尚书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过很快，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李尚书当年谋害淮安公之后才得到皇帝重用，难不成……

“你是……”李尚书艰难的强迫自己将眼前的南真夜和记忆中那次气势汹汹的抄家联系起来。

“淮安公……”李尚书虽然试探的开口，心里却已然有了定论，只觉得后背发凉。

“李尚书，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听皇上的命令罢了，不过你今天有如此下场，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南真夜话语穿透李尚书耳膜，直击人心。

顿了顿，南真夜生嫌自己刺激的不够：“李尚书，你放心，我相信你今日不过龙在沙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然后悠悠叹了口气：“等你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轮回，说不定还能跟你那个‘战神’儿子李炎碰上呢。”

李尚书被这一番恶毒言论攻击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