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65）

　　肖战脑子当机了一会儿，慢慢反应过来了。他也没想到王爸爸这一关居然就这样过了。

　　他抬头看了看王一博，对方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于是他咬了下唇，小声叫了一句，“爸爸。”

　　王父笑得见牙不见眼，可能是平时笑得太少，看起来并不太自然。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高兴。

　　他把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塞到肖战手里，连声说，“好好好，好孩子。这是爸爸给你的压岁钱，好好拿着买点吃的，啊。”

　　肖战不好意思地收了，“谢谢爸爸。”

　　王父眉开眼笑拉着肖战说了一会儿话，实在是忽视不了身后存在感极强的王一博了。

　　他家儿子浑身上下都写着“快放开我的小宝贝”，真是儿大不由爹，才来了多久，就想跑。

　　他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们聊聊，聊完就放你们走，行了吧？”

　　两父子走到阳台上，这么多年来极其少见地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谈话。

　　王父看了一眼拘拘谨谨坐着沙发上、眼睛却滴溜溜转的欢的肖战，对自家儿子说，“这孩子看着应该是个活泼性子吧？你不是最讨厌吵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小孩？”

　　王一博也回头看了肖战一眼，脸上是王父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他满足了我对家的所有期待。”

　　王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你还在怪我。”

　　王一博却摇摇头，“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王父一脸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相信。

　　王一博轻笑了一声，望着远处说，“刚刚想通的。你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你确实可以算一个好爸爸。你花在我身上的心思，托小朋友的福，我看到了。”

　　他也突然想起来，每年生日，他都会得到这个看起来严肃又不讲理的老头的生日礼物，尽管他现在已经25岁了，也没有间断。

　　王父的眼眶倏地红了。

　　王一博拍拍他的肩，低声说，“爸，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了。”

　　王父等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而当王一博真的说出口时，他竟不知道如何回应。

　　王一博笑了笑，“也陪您吃过饭了，我就带小朋友回家了。新年还是想同他过一过二人世界。下次我再带他回来看您。”

　　他转身要走时，被沉默许久的王父叫住了，“一博，这些年，是爸爸对不起你。”

　　“……”王一博没有回头，静了一会儿，只说，“都过去了。”

　　王父说，“你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爸爸很为你高兴。别再因为过去难过了，以后……希望你们能一直高高兴兴的，能一直幸福下去。”

　　王一博看着偷偷冲他招手的小朋友，低低的笑，“会的。”

　　其实我并不难过，因为我知道上天不会亏待每一个人，只是他们的幸运也许还没有到来而已。

　　现在我的幸运已经眷顾我了，我怎么会还抓住过去不放？

　　他走过去，走向沙发上那个不经意间闯入他生活的小朋友，笑了，“新年快乐肖小战，我们回家了。”

　　他的小朋友一如往常，在他张开双臂的一瞬间，就将他扑了个满怀，“哥哥，新年快乐！”

　　初时见色起意，久处辞浅情深，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就已经非彼此不可了。

　　感谢你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