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

殷瑜初不留痕迹地看了眼角羽，心里头微微思量着，待众人慢慢散了，谨妃忽然站在她身边，似笑非笑道：“殷昭媛今日可有心思陪本宫游园？”

“娘娘喜欢，臣妾定然肯的。”殷瑜初笑了笑，二人走在御花园林荫道上，各有思量。

“自你小产后到凤仪宫请安，我便愈发觉得你不一样。从前你虽也顶撞过我，但整个人也一副恬淡的气质，像是不争不抢一般。如今全然不一样了，开始有些锋芒毕露，针对人的样子了。”谨妃笑了笑，一顿，“看来，这次小产当真对你打击极大。”

“骤然失子，自然心情有些郁结，有些傻念头。如今想开了，也觉得许多事情明朗了些。”殷瑜初淡笑道。

“怎么，终于醒悟了？”谨妃冷笑了笑，“从前只觉得她是个心思不纯之人，如今她算计了你的孩子，便恨之入骨了是么？”

“丧子之痛，如何能轻易平复？”殷瑜初敛了笑意，“入宫前，我总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入宫后看着她盛宠，我也只想安稳过这日子，我不强求，不苛求，可也没能留住我的孩子。所以，我不会放过她，而她一定要付出代价。”

谨妃正色道：“既然这般，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合盟，既然都有共同的敌人。你恨她，算计你的孩子，我同样也恨她入骨，只要她能付出代价，我在所不辞。”

殷瑜初欠了欠身，“好。”

回了长乐宫，方连枝禀报道：“眉目已经渐清晰了，角羽虽有几分小聪明，可这样大的事情只她一人绝做不出。这事儿乃是淑妃之母陶氏授意，淑妃心知肚明促进了这件事情进行下去。她对娘娘不满，概是因为当初她与谨妃之事。”

殷瑜初眉目冷了几分，“她对我的不满岂止是因为这一件事？我与皇后交好，对于淑妃之母陶氏和淑妃而言，日后我若诞下皇嗣，若是皇子必然站在皇后队里，往后对她们不利，所以这样痛下杀手。可也怪不得她们，只怪我自己沉浸喜悦之中，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由着她们算计了……”

“娘娘别这样想，将香料熏在衣裳上面，这样的心思谁能想得到？何况这香若非遇水也不会这般浓郁，这样一步步的确算计的好。”方连枝神色冷了冷，“娘娘不要难受，奴婢会站在您身后，既永安宫这般算计，长乐宫定然不能坐以待毙。”

“她不是会算计么？算计旁人的孩子这样狠心，偏面上一副温柔良善的样子蛊惑人心，真是笑话，这样便让她好好尝尝失去子嗣的感觉。”殷瑜初冷笑了笑。

“其实娘娘只要知道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投其所好便是了。”方连枝道。

“子嗣，她这样盛宠，不要说她，想来她的母亲陶氏也心心念念她能有子嗣，急病乱投医，若是有个能一举得男的方子到陶氏手上，你说朱柔则拿到那东西会否动心？”殷瑜初笑了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