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自朱柔则入宫,尤其是朱宜修诞下皇长子予源后,永安宫的恩宠似乎日益淡薄,皇上虽仍疼爱朱柔则,却早不如当初那般肆意盛宠。
殷瑜初是以后起之势,逐渐分走了永安宫的恩宠。
朱柔则本就对殷瑜初心怀成见,如此心底愈发不快,可面上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殷瑜初这日到凤仪宫时,凤仪宫似乎忙的有些手忙脚乱,齐月宾坐在内室,看见她,起身道:“你先来坐坐,大皇子不知为何从晨起就开始吐奶,虽说小儿吐奶是常事,这怪的吃什么吐什么,喝点水都吐,皇后娘娘这会子正在里头陪着。”
“吐奶?”殷瑜初念了声,“去看看吧。”
帘子被掀开,予源本就只有几个月,白白胖胖的脸蛋此时涨的通红,看得出来他很不舒服,刚才已经将早膳喝的奶水都吐出来了,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了,这会子正哭闹不已。
“李太医,皇长子为何会无故吐奶?”朱宜修焦急问道。孩子难受,她心如刀绞。
李太医皱了皱眉头,“小儿吐奶是常事,可既娘娘这边照顾妥帖,小皇子也没有高热等疾病,便着实有些奇怪。皇子年幼,微臣不敢随意开药。”
殷瑜初在一旁看着,她忽然上前,仔细看了看小皇子,上手揉了揉他的小肚子,朱宜修不解,“妹妹这是?”
“小皇子若是喝奶时吸入了空气,也会导致吐奶。”殷瑜初揉肚子是给他排气。
可依旧不见效。
“将昨夜照顾小皇子的乳母们传唤来。”
剪秋道:“娘娘,昨夜是这二位在照顾小皇子,她们说小皇子昨夜很好,丝毫没有不适的状态。”
那乳母磕了磕头,“奴婢兢兢业业照顾皇子,不敢有丝毫不妥帖的地方。平日娘娘吩咐的都是谨记心里,小皇子的膳食也是严格按照方子来的,不知为什么,一早起便开始吐奶,娘娘恕罪。”
一时连解决的法子都没有,忽然殿内一个小宫女怯怯懦懦开口道:“娘娘恕罪,昨夜奴婢起夜,偶然发现有一个人从小皇子的屋里溜出来,奴婢先觉得奇怪,告诉了二位乳母,那时候二位乳母似乎正在打盹……”
此话一出,一位乳母立刻急声道:“你这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朱宜修一看哪里能不知道,“作为乳母,你没有做到照顾小皇子,竟然敢打盹渎职,还敢责怪旁人?一会儿再教训你。”
“娘娘,娘娘,章太医来了。”
章太医是太医院院首,他先躬了躬身,开始给小皇子把脉,他神情有些凝重,“娘娘,小皇子并不是无故吐奶,从脉象来看,小皇子是,是中毒了。”
众人大骇。
“中毒?”朱宜修眉头紧皱。
“无怪李太医资历浅,这毒其实说是毒也非也,于年长之人而言这是补药,只是小儿娇嫩,作用适得其反,先开始是无故吐奶,直到慢慢脱水,到最后……”章太医摇了摇头,“这药,知道作用的人太少了,可见用心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