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初雪回了厢房,偷偷掩上门。
从灰布盖着的小几底下取出一个普通的木盒,打开来,是一张银票和一对玉镯。
她抱着盒子,心里平复些许,德妃之事实在是铤而走险,太后那边皇后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但是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若是太后亲自出马,她该怎么办。
初雪紧紧攥着盒子,忽然听见昭阳殿来的一阵吵闹声。
柔则将茶盏摔在地上,面上满是愠色,“到底是哪个贱人嘴巴这样不干净,敢往凤仪宫头上泼脏水,本宫是皇后,凭她什么人,简直是不敬中宫,放肆至极。”
珍珠默默忍着她发脾气,温声道:“都是子虚乌有,以讹传讹罢了,若是娘娘查明了证据,这些话自然会烟消云散。”
柔则正在气头,许多话都听不进去,“查,查,查,本宫怎么查?太后先前说给本宫三日,本宫什么都没查到,好容易糊弄去,却也让本宫在慈宁宫失了欢心,如今倒好,一点眉目都没有。”
“依奴婢看,宫宴虽然是娘娘操办,可是这样一层一层分下来,内务府的,御膳房的也出力不少,事情便出在膳食这一块,您说,咱们宫里头该不会出了内鬼吧?”珍珠道。
柔则眸光一亮,“内鬼?你是说出了别人宫里头的卧底,将脏水泼在了本宫头上了?”
珍珠点点头,“极有可能,若非如此,那膳食怎会无缘无故出了问题,明明咱们核对过许多次的。”
柔则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本宫瞧,要么就是顺妃宫里诬陷的,要么就是贵妃宫里,除了她们,本宫当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做这样的事儿。”
“那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这样可好?”珍珠笑着道。
柔则点点头,“这事儿交给你,珊瑚不在了,本宫身边也只有你一个能信的。”
提起珊瑚,珍珠不由得一怔,当日珊瑚的死状似乎还浮现在眼前。
其实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可是决计不能跟柔则一起,柔则不是靠得住的人,她那般心狠手辣,也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舍弃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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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今日在佛堂礼佛许久了,比平日里都多了半个时辰。”竹息体贴道,“喝口茶歇歇吧。”
太后啜了口茶,神情有些倦怠,“德安贵妃妙龄过世,莫说皇帝了,哀家都觉得甘家的不甘心,虽留下了个帝姬,可是再过多少年,这孩子也不过跟贵妃亲,甘家啊,不知道心里该怎么想了。”
也是开国功勋,一代一代下来,为大周也是奉献良多。
如今一朝身死,只留下了女儿,帝姬迟早也是别人家的,甘家心底是否不满,又会生出些不好的心思呢?
如今前朝并不大安稳,汝南王蠢蠢欲动,只是羽翼不丰满,所以生了那些心思也不过是心思罢了,还不能付诸于行。
若是汝南王将甘家拉了去,这样慢慢的瓦解掉保皇党的势力,未来若真出前朝博陵侯谋逆的乱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