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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最后道：“宜修留下吧。”

柔则愕然，她恨恨地看了林星晚一眼，掀开帘子出去。

内室茶香袅袅。

林星晚坐在榻上，脸色平淡，太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宜修，你知道哀家最开始为何属意你做皇后么？”

原著里头说，太后喜欢朱宜修的冷静，沉着，喜欢她身上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臣妾不知。”

“因为哀家从你身上，看到了哀家年轻的时候。”太后道，“哀家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那时候的哀家，与当初哀家瞧见的你一样，一样的坚韧，一样的冷静。”

太后第一次见朱宜修，是在朱府。

那时候的朱宜修尚且十岁，生母孟氏病逝，灵堂前她未落一滴眼泪。

太后瞧见这清冷的女孩儿，只问了声：“你为何不哭？”

“哭？”宜修淡声道，“哭是最没有用的事情，我只有争气，才能让我母亲在天之灵安息。”

太后那时候大为惊诧，不由得对宜修高看些许，又吩咐朱家人日后要好好养着这个女儿，那之后，宜修在府里才得到了与柔则相差无几的待遇。

林星晚静默了，她抬起头，又慢慢低下。

“臣妾知道太后希望臣妾做一个怎样的人，可是臣妾做不到。”林星晚直接了当道。

太后微微蹙眉。

“若是皇后贤德，明辨是非，臣妾自可以做她的影子，辅佐皇后，可是皇后无德，没有掌管后宫的能力，只是一味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太后，让臣妾怎么办？”

“你终究说出来了，哀家以为你还要瞒着许久。”太后吸了口气，“柔则误入歧途，有朱陶氏之缘故，也有她自己的缘由，可是她到底是皇后，哀家不希望朱家出废后。”

言下之意，除非柔则过世，那么她永远都是皇后。

“你是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起旁的，你更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可是宜修，木已成舟，你不必再耿耿于怀。”太后道，“你好好想想，你还年轻，和柔则争斗，实在是太过愚蠢，你是想要恩宠，还是要权力，或是子嗣。”

林星晚久久无言，良久，才缓缓起身，“臣妾知道了。”

她慢慢走出正殿，外头的阳光那样好，洒在身上，竟然让她觉得很温暖。

曾经的宜修，终其一生都未曾沐浴在暖阳下。

可她不是曾经的朱宜修，她也不愿让宜修再过这样的生活。

剪秋低低道：“太后娘娘希望您放下，不再与皇后相争，可是从始至终，都是皇后抢了你的一切。”

“剪秋，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林星晚心平气和道，“皇后之位，并未说一定是我的，太子之位，也没有说一定是予泽的，只是曾经那几句话，让我自己生出了执念。”

“木已成舟啊，太后还是要保皇后的，没有缘由，因为朱柔则已经是皇后了。”

太后不愿意两败俱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场面出现，所以她希望有人退步。

这个做出的退步的人是林星晚。

自然，她做出了退步，也会得到一些，恩宠，权力或是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