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安心中自嘲道:“本以为大难不死,结果却又身陷贼窝,这老天爷对自己可真是关照啊!”
王常安回想起自己身上接连发生的惨事。
自己也算命好,出生在一个实力不俗的家庭,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而母亲也是出自南方楚地的名门望族,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本以为这辈子过着这种朴实无华的日子也是不错,不曾想家里突遭变故。
自己和娘亲到南方刚探完亲准备回京,却在半途遇见府上死侍。
通过死侍得知,大遂王朝的老皇帝突然暴毙,而本该继承大统的太子也在老皇帝死后第二天离奇死亡,朝中不仅没有深究背后真相,各位大臣反而立马把一直平平无奇的二皇子推上帝位。
王常安的父亲得知后,立刻从北塞连夜回京,要求城彻查清楚,再立新君。
结果第二天早晨却从宫里传出,大将军王靖忠谋害老皇帝和太子,企图造反,被就地正法,诛其九族。
后面就是被一路追杀,母亲为救自己被害,自己也被逼上绝路。
王常安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心中盘算一番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京城肯定是不能回了,而楚地也同样去不得,现在的自己真的算是孤家寡人了。”
王常安思索良久也没有什么好的思路,再加上自己现在身处贼窝,心中更是烦躁。
就在此时,木门嘎吱声响,干猴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干猴子递给王常安一只装有粥的陶碗和一双木筷,然后道:“小子赶紧吃吧,吃饱了我们村长要见你。”
王常安摸了摸肚子的确非常饿,赶紧接过碗筷,可看见碗中的糠粥和几片菜叶,又不知如何下口。
王常安心中暗语:“这东西真是给人吃的吗?还有如果对方想毒死我怎么办?但是以自己现在这种处境,人家好像也没必要放毒。”
最后他还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或许是自己真的太饿,竟觉得这以前就算给自家小狗也不吃的东西也是一种美味。
吃饱后,王常安抹了抹嘴,想起干猴子刚才说的村长,试探问道:“干候子大哥,请问你们村长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干猴子不耐烦道:“小子,村长说见就见,你废话可真多,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干猴子看见王常安已经吃饱继续说道:“既然吃饱了,那就跟我走吧。”
王常安见打探不出什么,心中暗语。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干猴子从怀里掏出一块长条黑布,就要给王常安蒙上眼睛。
王常安警惕问道:“干猴子大哥,你这是干嘛?”
干猴子戏谑笑道:“小子,怕了?照做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王常安无语,只能照做。
被蒙上眼后,王常安只感觉到自己被干猴子牵在黑暗中行走,跌跌撞撞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开门的嘎吱声。
随即便听见干猴子说道:“大当家,人已带到。”干猴子说完便给王常安把蒙眼的黑布解开。
王常安睁开眼睛扫视了四周,这是一个被改造过的石窟,石窟内的光线也算明亮,而空间足可容纳数百人之大。
石窟高堂中间的大椅上坐着一个年近四十的精壮男子,男子剑眉虎目,面容棱角分明,虽然皮肤蜡黄,但加上半露左臂的虎皮大衣,看上去到是颇为霸气。
男子左侧站着一个女孩,此人正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杜丽养。
杜丽养向着王常安做了一个鬼脸,王常安只能以尴尬的无声作为回应。
而自己身后则是站着六七十号人,个个面露凶狠之色。
旁边的干猴子对着王常安说道:“小子,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里不是什么小山村,这里叫作乌龙山,至于我们嘛,则是在方圆百里都是响当当的响马。”
干猴子又看向高堂上的男子和杜丽养道:“高堂上的这位是我们的大当家,而旁边这位是我们乌龙山的大小姐。”
干猴子正要继续说什么,高堂上的男子一饮而尽杯中浊酒道:“好了,小猴子,你先下去吧,”
被打断的干猴子只好抱拳退到一旁。
男子打量了一眼王常安,轻笑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杜,名刚,江湖外号杜老鬼,虽然我一点都不老,但是这外号我却觉得挺受用的。小子,丽养小女说的王姓少年便是你?”
王常安面无表情,不卑不亢回道:“回大当家,正是小子。”
杜刚见眼前少年竟没有露出一丝的惊惧之色,心中若有所思,手里酒壶倒满酒杯,又是一杯见底后继续道:
“小小年纪,倒也有几分胆识,你就不怕死在这里?”
王常安继续回道:“小子当然怕,可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
杜刚哈哈笑道:“有点意思!小子,我也不说什么恐吓你的话了,之前已经听丽养与我说过你的底细,真假我也不管,你只要在十天内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我保你安然下山如何?”
王常安闻言,面露难为之色道:“如果我与父亲没有被歹人所害,五百了银子也并不是拿不出手,可现在的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别说是五百两,就是一两我也拿不出。”
杜刚也不看王常安,而是举起杯中酒,用鼻子轻嗅一下,一脸享受道:“小子,我没有在和你商量。”
王常安对着杜刚抱拳道:“还请大当家体谅一下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儿,大当家如若放我下山,我保证在半年内五百两双数奉上。”
杜刚一口饮尽杯中酒,用力一握,酒杯瞬间化为齑粉。随即冷眼看着王常安道:“小子,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石窟内的一干人见王刚发怒,纷纷起哄道:“杀了他,剁碎了下酒……”
而一旁的杜丽养则一脸看戏的样子,并未说话。
见状的王常安心中不免一丝慌乱,随即又冷静下来道:“大当家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小子斗胆与大当家打个赌如何?”
听说要打赌,杜刚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赌?”
王常安冷笑道:“在下的生死都掌控在您手里,怎么?大当家不敢?”
杜刚哈哈笑道:“激我?你有什么可赌?”
王常安斩钉截铁说道:
“赌命!”
“五百两,小子我的确没有,我的生死也的确掌握在您手里,但是个人就不会轻易想死,所以我想和大当家赌一次。”
杜刚一脸兴致的看着王常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常安继续说道:“如果我赌输了,是生是死,您一句话,小子绝无半点怨言。但是如果我赢了,还请大当家高抬贵手,绕我一命。”
杜刚一脸玩味的说道:“你的生死本就是我说了算,我与你作赌似乎没有一点好处啊,小兄弟!我为何要与你作赌?”
王常安平静的回道:“如果是大当家赢了,对您而言的确没有什么好处,可如果我赢了,您损失的不过是我这一条对您无关紧要的小命,而大当家不仅能赚回一个五百两银子,还能赚回十个、二十个五百两。”
听完王常安说的话,杜刚更是来了兴趣,一旁的杜丽养也竖直了耳朵在听,生怕错过什么好戏一般。唯有王常安身后的众人一脸的不相信,纷纷嚷嚷着。
“小子别吹牛皮了,有那能耐还会沦落到我们乌龙山?”
“就是,就是,别扯淡了,赶紧乖乖做我们得下酒菜吧。”
一旁的干猴子也是不相信的看着王常安。
“小子,你哄鬼呢?你要是能做到你刚才说的,我认你做老汉儿(爸爸)。”
杜刚见石窟内吵闹不安,故意用力咳嗽两声,这才安静下来。
随即淡定道:“小子,你既然这么说,我到是有点兴趣,你想怎么个赌法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