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对不起

姜苏带上手套，吃上肉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瞬间活过来了。

这几天她在这个地方待着，感觉人生都要没什么意思了。

姜苏因为炸鸡，高兴的眯起眼睛。

中午的太阳很大，姜苏住的病房在顶楼，阳光很充足，几乎照满了整个病房。

姜苏穿着病号服，脸色因为生病，所以很苍白，显得有些病态。

贺峻霖看向姜苏的手，那一枪没打到骨头，所以姜苏的手可以自由活动，就是洗澡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贺峻霖看着姜苏高兴，也很高兴，他眼下是黑眼圈，他这几天其实都没睡好。

姜苏看似在埋头吃炸鸡，其实也在偷看贺峻霖。

刘耀文不愿意告诉她任何关于贺峻霖的消息，但是张真源会，是要她问，只要她想知道，张真源就会全部告诉她。

她之前就怀疑贺峻霖听不到，没想到他还真听不到，今天见到贺峻霖也是，他的两只耳朵，都带着助听器。

黑色的助听器，哪怕是黑色，到底也无法和头发融为一体。

哪怕通过助听器，他还是可以听到声音，可到底，助听器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姜苏看着贺峻霖的助听器，忽然有点不好受，这个在自己看来温润的人，这个奇怪都人，以后都听不到了。

姜苏的目光，一直盯着贺峻霖的助听器，贺峻霖发现了姜苏的视线。

贺峻霖无奈的笑了一下。

贺峻霖“对不起。”

姜苏的视线，从助听器上移开，看着贺峻霖。

两人视线顿时对上，姜苏很懵，手上还拿着一个大鸡腿。

贺峻霖靠在椅子上，他的手握在一起。

这些天，除了刘耀文的原因，一直没有见姜苏，贺峻霖知道，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他想对姜苏说的话其实挺多，他想要做很多事情补偿姜苏。

他想要告诉姜苏别生气。

他想了一个星期，组织的语言没用上，任何花言巧语也说不出来。

最后的最后，贺峻霖看着姜苏，只凝结成了一句真挚的。

“对不起。”

他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姜苏中枪时，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想到那一瞬间，姜苏松开了他的手，他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到姜苏，只能看着姜苏倒在地上。

想到姜苏虚弱的在地下室睡了一天。

想到医生说姜苏有病毒时，他忍不住落下的泪。

他没有学医，他救不了姜苏

姜苏身边对她好的人太多，姜苏不需要他的照顾。

他除了对不起，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为姜苏做些什么。

贺峻霖看着姜苏。

贺峻霖“抱歉……。”

贺峻霖现在没哭，也没躲开姜苏的目光，可姜苏却感觉，贺峻霖就差将自己缩成一团了，他在害怕。

贺峻霖只能无奈的笑笑，这时，他好像听到了姜苏的声音。

他没听清，但他能感觉到，姜苏好像说了一句话。

贺峻霖摸了一下自己的助听器，将助听器又往耳朵里塞了一些。

贺峻霖“什么？”

姜苏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着贺峻霖，轻笑了一下。

背后的阳光，是姜苏的背景，那是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