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无尽列车（20）

顾回眉头锁得更紧，现在的神说话都喜欢打哑谜？

　　祂转了转浅蓝色的眼珠子，退却了光亮的色彩，这双眼简直没有任何温度，毫无感情，让人感到无端的心悸。

　　比起初见适合，祂没了无限近似于人的行为，更像冰冷冷的躯壳。

　　神明挥手给了顾回一张卡片，青白色为主，浅蓝色为底，没有其他，只有色彩相撞的图案，以及正中间烫金色的“超S副本入场劵”的字样。

　　祂开口道：“这张卡片只有红色昵称玩家才可以使用，所以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提升到红色昵称等级，拿着它，进入超S副本。”

　　“每个副本都会有隐藏的通关方法，省时省力，并且也是提升等级最快的路径。”

　　“如果我完不成呢？”顾回问道。

　　祂目光冰冷地看着顾回：“我会亲手杀了你。”

　　神明垂下眼帘，说道“杀”这个字的时候，祂觉得胸腔里十分难受，但祂却不知道这份难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回抿唇轻笑一声：“我完不成任务你要杀我，还不如先在就杀了我，然后再去找一个更靠谱的人，这并不难。”

　　祂冷硬开口：“除了你，谁也不行。这是你我之间的的约定。”

　　约定？顾回心中越发怪异，只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什么约定？”

　　祂耐心说道：“你如果完成了任务，我就不杀你。”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约定，你会早就杀了我。”顾回又问道，“为什么？”

　　既然来了这，他就吧事情弄清楚。

　　神明抬起手，白雾在祂手里凝实成一把长剑，尖叫指着顾回的喉咙。

　　祂发出好听的声音：“神不会为了杀他的子民而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但为了正义而杀的人除外，何况这人并不是我的子民。杀了你，任务只会完成得更快。”

　　“那是我提出的约定？”顾回压下疑惑，继续问道。

　　祂皱眉了，浅蓝色的眼眸里终于有了别的东西。

　　祂看着顾回，眼神似乎有点不解：“不，是我。”

　　顾回疑惑更甚，“既然杀了我更好，为什么你还要提出这样的约定？”

　　“我不知道。”祂皱紧了眉，“你无须多问，进了超S级副本，你自会知晓一切。”

　　祂收起长剑，消散在空间里。

　　副本里，顾回也睁开了眼，手上多了一张券，顾回第一时间就把卡片放进了系统空间。

　　“哇……顾老师……你终于醒了……”曲枭庚顶着一个光头在顾回眼前晃来晃去的哭诉。

　　“顾老师……我好担心你啊……你昏了两天，白明澈那个臭白莲对你干了什么啊……”

　　“两天？！”顾回一个心惊，环顾四周，没看见白明澈的身影。

　　“白明澈呢？”顾回语气有点急迫。

　　“就两天前，你被白明澈拉进房间里，没过多久，就听见几声巨响，我们被吓了一大跳，马上就冲进去找你了。不过我一进去就看见了你一个人坐在墙边靠着墙头昏过去了。”

　　“就我一个人？”顾回问道，“这两天都没看见他？”

　　“是啊。”有玩家回答说：“之前白大佬的神色有点不对，不会疯了跑去哪儿了吧？”

　　“怎么了？顾老师？”曲枭庚问道。杀人狂魔不见了不是好事吗？

　　顾回紧泯着唇，想伸手按住似乎跳动缓慢，供血不足的心脏，缓解这喘不过气的沉闷。

　　“没事。”顾回回答道：“你们先离开吧，我去洗漱。”

　　“好，顾老师，那你好好休息。”

　　顾回进了洗漱间，想洗个手，这才发现手心黏腻腻的。

　　顾回摊出手，掌心上用血写着两个字，虽然糊了，但还能分辨得出——

　　“等我”。

　　顾回看着最后写成的一坨，轻轻说道：“写这么急啊。”

　　顾回本想把血迹洗掉，想了想也就不管它了，拿着牙刷开始刷牙，刷着刷着，嘴里忽然尝到一点咸味。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