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不可以做个约定

初中的时光很快也很有趣，它不像小学般充满童趣开始有一点成熟，也不像高中那样任务繁重，课外活动倒是挺多。初二的时间就像被安装了加速器，以生物地理的结业考试作为尾声，初二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陈念一行人依旧逍遥，但他的成绩始终保持在年级前三他再开始变回原来的样子，和他的同学朋友隔三差五的还是聚一聚，喝酒抽烟他都不沾，他酒精过敏，抽烟的话，后来他告诉我们，是伊然告诉他她不喜欢抽烟的男生，陈念便是再也没碰过，身边的朋友说不碰也好，陈念本来就是个干净男生，才怪他的朋友实际上是想说以后散烟的时候可以少散一杆，还挺好。初二结束，是他们最后一个逍遥的暑假。

放假的第一天陈念就被他姐姐带到了一个补习机构，说到底按陈念的成绩完全不用多此一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成绩出来的那晚，他苦苦哀求他爸给他找个补习班。到了补课的酒店，这个机构包了一层酒店作为教室，分成不用的班级，陈念上的是物理班，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和他父亲差不多大的样子，个子不算高，挺瘦，戴个眼镜，镜片很厚，一看就是做学问的人，只是说话有点怪，带着浓厚的江西口音。他招呼陈念做到第三排中间。诶，真是巧陈念刚走下去一抬头就看见伊然就在她旁边，戴个大框眼镜手里拿着笔，眉头有些紧，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小黑板。她看见陈念也来了，礼貌的打招呼:“真的来啦，不错嘛”。陈念:“说到就一定做到。”原来放暑假前伊然就告诉陈念说她假期里父母给她找了个补习机构，陈念打听了名字说他也会去，伊然以为他开玩笑他的成绩挺不错了哪里用的着，可是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补课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半，下午就没课了。放学后陈念请伊然喝奶茶，伊然请陈念吃小吃，两个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店，两个人的包间，桌面上是各种吃的，还有两个人的暑假作业，一边写一边吃还一边聊天。这一年来两个人一直是同桌，关系呢不算太好也不算普通同学，私下接触也比较多，所以两个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陈念放下手中的笔，一只手玩弄着手机，一只手不停的往嘴里送薯片，突然“咔擦”一声，伊然翻起白眼抬起头训斥道:“滚，是不是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了，给你三秒钟给我删了。”陈念打开天气预报，上面说明天阴天多云，看不到太阳，伊然瞅了他一眼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眼前这个幼稚的男孩做出的那些无厘头的事，她吃了片薯片又继续埋下头写作业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伊然的妈妈来电话说叫伊然回去，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陈念等伊然打了辆车看着她走后自己骑了辆共享单车也回家了。晚上，伊然收到陈念发的一张图片，是下午陈念偷拍的那一张，只是图片被陈念加工过，伊然头上多了一对猪耳朵，多了腮红，旁边配了一行字“大家好，我是伊然”。伊然看了差点当场去世，连发了十几个感叹号，生气的发了一条语音叫陈念明天等着，他死定了。隔了好一会儿，陈念回复了，伊然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消息框。陈念就回了个“嗯”。伊然放下手机捏紧拳头口里念叨着“陈念你去死吧”。伊然的爸爸走到房间门头，敲了敲门提醒伊然早点休息，伊然回应好便躺下休息了。而另一边的陈念，桌上放着一摞摞资料，初中物理知识全解，初中数学解析大全，还有一本试卷，他平时虽然玩的疯，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蛮认真的，他姐姐推开房间门送了些水果进来，放到桌子上，说了句“别太晚”就出去了。陈念习惯了一个人在深夜里学，因为安静效率也高。第二天补习班里，伊然早早的就来了，陈念依旧踩着点的进去，故意避开伊然走，坐到了最后一排，伊然回过头指着陈念说:“下课别跑！你今天死定了！”陈念一脸坏笑，轻晃着头，手里从书包中拿出书准备上课了。

中午下课了，陈念收拾好书包准备趁伊然不注意悄悄从后门跑，伊然早就知道他这点小心思，两下收拾好朝陈念走过去，陈念手举起挎包说:“你要干什么？”这时候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伊然突然笑了起来，陈念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陈念站起来往墙上靠，伊然也走了过来，伊然抬起一支腿翘到后面的墙上将陈念逼到墙边，陈念盯着伊然说:“你要干什么？”伊然:“要你付出代价！给你两个选择让我把你打一顿或者嘛，我有点饿了请我吃饭，你自己选。”

陈念往旁边闪了闪呆板着脸说:“吃什么我定，你跟我走就行”。伊然任然是那种有点坏坏的又有点乖乖的笑，她说:“那走吧。”

陈希开的店名叫“希望有希望”

伊然:“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店名，你经常来吗？”陈念:“没有，前几天路过看到的”。今天陈念姐姐一直忙采购没在店里，陈念趁伊然不注意提前跟店员打好了招呼要他们假装不认识陈念。伊然在点菜，看着伊然挺瘦的，吃的还不少，丝毫没有客气，两个人吃饱了，陈念说去付钱，伊然在包间里等他，过一会儿她接到陈念电话:“快出来我在门口！”她走到门口看见陈念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问“怎么了，你好猥琐。”陈念:“敢不敢逃单，我没带钱。”伊然:“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我去给钱”。还没等伊然说完，陈念拉起伊然的手开始跑，没等伊然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跑过了一个十字路口，陈念他们俩进了一个公园，坐在椅子上，陈念还拉着伊然的手，伊然使劲脱开，陈念才反应过来，连忙伸回手。伊然一边甩着手一边训斥陈念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给钱就跑了那不是连累了那些服务员嘛，真的是，跟我回去说清楚，我把钱给付了！”陈念看着很认真很认真的伊然，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他看着伊然的眼睛，像是闪着光，眼前的女孩闪着光。伊然伸手打了他一下，说:“还好意思笑，丢死人了。”陈念:“其实我们现在回去他们也不会找我们要钱，那个店是我姐的，亲姐姐，放心吧。”

伊然:“哦，就是说刚才你骗我说你没带钱逃单，你去死吧，滚。”她站起来踹了陈念一脚，转身就走，陈念连忙起身拽住她的书包说:“不然我怎么可以牵你的手跑这么远呢”说完这句话陈念自己都觉得怪怪的，他松开手，但伊然并没有往前走只是转过来，说:“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家了。”陈念红着脸问:“就是下次你说滚的时候，我是说你跟我说滚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说不。”伊然走了两步没说话，陈念站在原地，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突然伊然转过来对着陈念说:“你可以说不。”伊然很快走出公园打了一辆车回家了，陈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泛着笑。这天晚上，两个人都睡得很晚，伊然的脑海中都是今天陈念拉着她的手往前跑的画面，他跑的不算很快，但是还是迎着风，衬衣的边角跟着飘动，午后的阳光很灿烂耀眼，眼前的少年像是拉着她向着光跑，想着今天那个少年说的奇奇怪怪的话，她的心跳明显的快了些许。而现在的陈念，还是在书海中畅游，今天下午的约定像是一支兴奋剂，让这个少年觉得他必须更优秀，才能在以后继续拉着那个女孩向着光走。

一个暑假就在这样的小打小闹中过去，他们也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初三，在原本平静安逸的日子里，在陈念认为前途似锦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当下美好的事情全部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