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声音谢怜都能想象各位神官连连摇头摊手的模样:
“没有看法,完全没有看法!”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怪渗人的。”
“花城到底想干什么,一向是谁都搞不懂的……”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聊到与君山,有神官大着胆子问另一只鬼王的动作,“太子殿下,你不是也碰上了玉面鬼王舟珩吗?他对你做了什么?”
“……”谢怜这就答不上来了。虽说他是见过舟珩的竹叶,但人他从来没见过,又谈何做什么呢。
说到舟珩,倒是有神官疑问,“不是说这位舟珩是绝境鬼王吗?怎么这么低调,都堪比黑水沉舟了。”
很快有神官聊起这个话题,像科普花城一样,给他科普了一番。
舟珩这个名字,肯定也是假的。
虽然他低调,但是民间关于他的传说不比花城少。
传闻中的他,有时是个长相乖巧温顺的少年,有时是个白衣温婉的女子,有时是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青年,说是什么样的都有。关于他本尊,极好辨认的是他身着月白衫衣,衣边滚着黯色鎏银咒,乌发以银冠束起,面容隐于一块和田白玉面具下,手托漆色四象盘,桃花眼微勾,摄人心魄。他出现过的地方留有一或两片指节长短的玉雕竹叶。
他的出身,只有一个版本。
据说,他出生凄惨,爹不疼,娘不爱,亲戚早死,家被水淹,三岁被迫流浪。这么流浪了几个月,被一户贫寒的好心人家收养,跟他义兄长大。可他命里似乎是个灾星,刚来没多久,父亲杀人被处死,母亲小病不断,他哥在外受尽白眼。总之,要多惨有多惨。而这还没完。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仙乐国亡,人们疲于奔命,然而总有人见色起意。他哥护送别人去了城南,那人发觉他是个男的,于是趁他哥不在家,套个麻袋,把人淹死在井里。舟珩死后怨气深重,作恶多端,想入铜庐厮杀成绝,半道上被南阳将军一箭去了半条命。——梁子就这么结下。——据说,他成绝花了十八年,一出来,先拆了十八座南阳庙。
各路神官们对舟珩也十分忌惮,有许许多多的原因。比如,他性情诡异不定,时而残忍好斗,时而又有见了鬼般的柔软好说话。比如,他毁庙本事不输花城。再比如,他手里的四象盘诡异至极,特殊至极。
说到舟珩手里的四象盘,就不得不说,他刚冒头时,就干的一件极著名的事。
这位绝境鬼王,刚从铜庐山出来,坐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棺材,脸上扣了个玉面具,披头散发,怨气冲天,也不想着学个隐身术,就直奔向仙京。
众神官看见了吗?
当然看见了。那么一坨黑色不明物体滚滚冲来,天上地下,只要没瞎,抬头就能看见。
众神官拦了吗?
当然拦了。当时能出动的、只要没残、在仙京的武神都去拦过。可是,舟珩不知念了什么法诀,他手里的四象盘灵光乍起,天阴沉下去,聚拢一朵半个仙京大的雷云,夹着鬼气和怨气的天雷滚滚,送了他们每人一道雷。轻的躺了半个月,重的则直接送下了凡。
舟珩直奔南阳殿,两道天雷拆完殿之后,他从棺材上跳了下去,单方面压着风信打了一场,打完人,跳回棺材上扬长而去。
帝君没拦吗?
他挑的就是帝君远在天涯海角赶不回来。
于是,玉面鬼王赤手空拳,一战成名。
这事儿还有个前因后果。
前因是南阳将军除鬼的时候差点除掉他半条命,后果是之后他每出来一次,就拆一座南阳庙。
加上他刚出铜庐拆的十八座香火最旺的南阳庙,迄今为止,风信已经被他拆了二十五座庙,两人打过八场,无一例外,风信输。
“呃,这位玉面鬼王的领地是在?”
某位神官好奇问。
“东南处山穷水恶人迹罕至的地方——是在南阳将军领地里划走的。”
有神官这么回答。
“……南阳将军真惨!”
“可不是么,射了他一箭,结果招来千万倍的报复。”
“哎,果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好相见个鬼!这叫斩草不除根,自断后路。”
“要是我这么被羞辱,早就自挂东南枝了,省的挨那么多顿打,丢脸死了。”
话题又转到了风信挨打如何如何这
“我操了!我操了!我真的操了!”风信大怒,“你们怎么这么闲?!”
这厢西洲斯斯文道,“南阳将军,莫气,不如自挂东南枝罢。”
“我操了!西洲是吧?!你等着!”风信怒吼
西洲笑嘻嘻道,“好啊,恭候南阳将军大驾。只是,我家将军恐怕会让您自挂东南枝再进门。”
“你操谁?”慕情语气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