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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区话务连连部，指导员转身走到门口坐下，会议桌上放着腰带和军帽。季岁欢无聊地望着窗外。指导员看着她，一脸苦笑：“季岁欢，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啊？连保卫部长都打电话过问了，军区参谋长对这件事很重视，一号台涉及最高军事机密，参谋长指示要彻查清楚，严肃处理！保卫部的调查组马上就到！你说，你给我们找了多大的雷吧？这事儿真的不算完，我和连长这次都跑不了处分。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你实话实说，就说我是不想干了！这兵我当够了！”

季岁欢没回头，仍然看着窗外。

“每个人无论是大学生还是高中生，到部队来总是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嘛。部队不是学校，不是家庭，有钢铁的纪律，艰苦的训练，繁重的任务——这是一个坎儿，但也是提炼自己的过程，你现在还在这个过程当中。每个人都有觉得自己顶不住的时候，但是只要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过去了，就是海阔天空，你明白吗？”指导员说得苦口婆心。季岁欢总算转过头，看着指导员：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我已经不想海阔天空了。”

“为什么呢？你们班长训练方法不当，态度不好，可以批评，可以教育，她也可以向你道歉；连长言辞有过火的地方，同样可以批评，可以教育，也可以向你道歉。”指导员循循善诱，“战友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只要真诚，矛盾都可以化解。”季岁欢一脸真诚地看着指导员：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最后一条是什么？”

指导员脱口而出：“不虐待俘虏啊！”季岁欢举手大喊：

季岁欢（狐狸）“我强烈要求享受俘虏待遇！！！”

“你这丫头又闹哪一出啊？”指导员拿她简直没有办法。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我早饭还没吃，现在眼冒金花，影响您的思想教育效果。你看是放我回去呢，还是派人送到禁闭室来？

季岁欢满脸堆笑地看着指导员。指导员一脸愁雾：“唉，你这丫头太能闹了！连长还要找你谈话，我派人给你送饭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你这儿能上外网吗？”

季岁欢一屁股坐到指导员桌前：

季岁欢（狐狸）“……哟，你这电脑桌面太老土了，我给你换个时尚的！喜欢动漫卡通还是猛男酷男？……再给你装个愤怒的小鸟，来个太空版的！”

指导员看着她，苦笑着摇头。

指导员安排人给季岁欢送了饭，真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就在连部的会议室里，季岁欢狼吞虎咽吃完之后，把碗利索地推到一边，极不淑女地打了一个饱嗝儿：

季岁欢（狐狸）“咱们话务连就伙食让人留恋！指导员，你继续！”

“季岁欢，如果你去意已坚，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真觉得太可惜！你在新兵连就很优秀，无论内务、队列，还是射击、体能都名列前茅。尤其是射击，第一次摸枪，五枪打了50 环！就是男兵也没有这样的成绩。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你都是当兵的好苗子。”指导员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看着季岁欢。季岁欢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指导员说：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我是你招来的，我在清华园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吗？！”

“没错，你还是当年全省的理科状元呢！大好的前途，你却那么坚定地要参军，我相信其中必有缘故，能跟我说说吗？”指导员的语气缓和下来。

季岁欢的眼角闪过一丝泪花，但很快隐去，笑着说：

季岁欢（狐狸）“好玩呗！当兵是我从小的梦想。”

“那你现在不是当兵了嘛！梦想实现了，就应该好好干啊！”

季岁欢（狐狸）“我想当打仗的兵——”

”季岁欢难得严肃，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无所谓，

季岁欢（狐狸）“但我没想过干话务！整天背号码、接电话，我受够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青春！”

这时，连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哟，还谈心呢！季岁欢，我早上说话不当，向你道歉！欢迎你对我的工作多提意见。”季岁欢也不计较，笑笑说：

季岁欢（狐狸）免了！今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指导员下了狠话：“季岁欢，既然你来当兵，我当指导员的就不会丢下任何一个战士！”

季岁欢（狐狸）“希望领导尽快让我离队。”

季岁欢不死心地说。连长笑笑，看着她说：“正好，我倒是给你找了个好去处！”说着把文件夹递给指导员，指导员看了看文件：“关于选拔女子特战队的通知”。季岁欢眼一亮：

季岁欢（狐狸）“女子特战队？”

”连长笑笑：“对啊，女子特战队——代号火凤凰！

季岁欢（狐狸）“啊？我要去我要去！”

季岁欢立马来了精神。指导员看了看连长，轻咳了两声，一脸正经地说道：“季岁欢，我们正在研究你退伍的问题呢。”季岁欢变脸比什么都快，忙说：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我，我不退伍了！”

“哟？你当当兵是什么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连长在旁边敲边鼓。季岁欢坐不住了，赶紧立正：

季岁欢（狐狸）“连长，指导员，我……我在新兵连无论是内务、队列，还是射击、体能都名列前茅，不论从哪个角度说，都是当兵的好苗子，这可是你说的！”

“当兵浪费时间，浪费青春！这可是你说的！”指导员将了季岁欢一军，季岁欢被噎住了，赶忙低声求饶：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指导员装作没听见，说：“季岁欢，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我看你还是回家继续上大学更合适。”季岁欢真有点儿急了：

季岁欢（狐狸）“指导员，既然我来当兵，你当指导员的就不会丢下任何一个战士！”

“哟，在这儿等我呢！”指导员笑了。

季岁欢（狐狸）“连长、指导员，我妈不想让我当兵，我是偷着来的，把我妈都气病住院了！我……我容易吗？”

季岁欢眼圈发红，眼眶含泪地说。指导员和连长对视了一下，连长问：“怎么办？”指导员看着季岁欢：“季岁欢，你可想好了？”季岁欢立正挺胸：

季岁欢（狐狸）“是，指导员，我想好了！——当兵就要当能打仗的兵！”

“特种部队可比我们话务连严多了，你这一贯的作风，可真过不了关。”

季岁欢（狐狸）“连长，只要让我当能打仗的兵，我什么苦都不怕！”

”季岁欢语气坚定。指导员看了看文件：“现在可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了。”

季岁欢（狐狸）“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军区保卫部的调查组马上就到，你想去特种部队，现在不是光过我们的关了，你还有更难的一关要过呢——保卫部！”

季岁欢（狐狸）“那……那怎么办啊？”

季岁欢急得快哭了。指导员叹息一声：“我们是相信你的，至于保卫部相信不相信，要看你自己了！你啊，真不知道给自己，给我们找了多大的事儿！”

季岁欢（狐狸）“连长，指导员，我……我真的错了……”

季岁欢带着哭腔。连长苦笑道：“怎么办？

我去挨板子吧，我去找首长汇报！”

指导员叹了口气：“一起去吧，这事儿啊，你一个人扛不住，两个人好一点儿。”

说完拿起帽子起身：“你啊，在这儿老实呆着吧，等保卫部调查组传唤你啊！”季岁欢这次不敢吭声了，乖乖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