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自始至终没有放开长谷川野泽的手,拉着他原路返回,长谷川野泽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只好跟着他穿过人群。
鬼舞辻无惨停下脚步,看起来有话跟长谷川野泽讲。长谷川野泽单膝落地,微微低头,耳朵凑近他。鬼舞辻无惨把双手放在嘴巴两侧来降低声调,对长谷川野泽说了什么后,长谷川野泽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主动牵幼童的手,继续向前走,跟普通的哥哥与弟弟没什么两样。
路过转角小巷,长谷川野泽的目光无意散落小巷尽头。那个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女人已经不在那里,血液也早已清理,只不过还有一些清理不掉的深红在路上。
长谷川野泽有点失神。他想到很多,自己穿越后对于那个女人明明连一声“妈妈”或“母亲”都没有对那个女人叫过她却在临死前让自己跑,也没有清楚自己穿越后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甚至连自己为什么用鬼血术把月见里岚对自己的一切记忆遗忘都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你后悔了吗?”鬼舞辻无惨的声音。
低头,长谷川野泽看到鬼舞辻无惨眉宇皱了一些,他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眼睛里的银色海啸刺得眼睛发酸发痛。
“没有。”长谷川野泽把头别到一边,坚定地否认,更像在坚定自己的内心。
“没有就好。”鬼舞辻无惨的眉间放松下来,牵着他的手继续走,不知是不是无意地补充道,“无论是谁,只要是违背我的,头都会被扯下来,新来的会更严重。”
“好。”长谷川野泽回答。
琴声携微风徐来,离弹琴的地方越来越近。鬼舞辻无惨凭借幼童的形态轻松穿越到人群里,长谷川野泽紧随其后。到了围成圈的人群中间,长谷川野泽看到有一个朴素的妇人正弹奏古筝,白皙的双手在琴弦上跳跃,琴声随着溜进人间的月光一齐低声浅吟,若山涧溪鸣,清晰流畅。
长谷川野泽在心里默念:“对不起。”然后嘴唇微动:“鬼血术·噩梦。”
正逢尾声刚落,妇人正起身鞠躬时,像感觉到什么,左手轻抵额头,过了几秒钟后昏倒。
“不会吧?她是劳累过度吗?”
“她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弹古筝的,昏倒还是第一次啊。”
“我们先走吧,反正也结束了。”
“要不要请医师过来...?”
“醒醒...请问您怎么了吗?”
“她断气了!”
一阵喊声引起了人们注意。
“断气了?”
“这里暗杀吧?但也没看到是怎么暗杀的...”
“弹琴还能...断气?我们快走吧。”
“挺可惜的,节哀。”
......
声音冗杂。
长谷川野泽回过神来,微微低头对上鬼舞辻无惨的眼睛,鬼舞辻无惨对他点了点头。看来是他成功杀死了那个妇人。
两人面无表情地离开现场,准备找一个无人或少人区谈论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