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之后三日便是殿试。
一大早的盛家全家人都忙活了起来,王大娘子和林小娘都在忙着给长柏和长枫打扮。
长枫原本一如既往挑了件墨青色的春衫,但林小娘看了连连说颜色黯淡,衬不出他的好相貌。
硬是要让他换一件才行。
但奈何长枫衣柜里这么多年竟然都是这样类似的石青、灰蓝的暗沉颜色的衣裳,最鲜亮的也就是几身白衣。
平日里也很少穿。
林小娘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挑了件新做的月白色的云纹长衫,左看右看后又拿了一条同色的绸带作抹额。
但长枫原本无奈地任她摆弄的清淡眉眼见到那抹额立时便下意识地蹙了起来,少见地表露出不喜抵触的情绪。
“不必了,小娘。我不喜束抹额。”
林噙霜虽然觉得这月白的云纹抹额束着更显容颜如玉,但见他如此抵触奇怪地同时也只能放下了。
光是打扮就花了大半个时辰。
等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又是很讲究地这样东西不能吃,那样东西不能多吃。
以免面圣地时候出了纰漏不雅。
盛纮和老太太把原本已经说过了的进宫面圣要注意的规矩等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不管是长柏还是长枫都没有任何不耐地点头应下。
到最后终于要出门了,今日殿试是特意放在了百官休沐的一天,盛纮不用去上朝只是送两个儿子到宫门口。
“莫要紧张知道吗?”
临行前盛纮在马车里又拍着长枫的手。
语重心长地道,“你自来是个冷静镇定的性子,便好好保持住。你已经是会元,证明了学识上没有问题。”
说到此处,盛纮纵是极力保持神情平静,也扔下抑制不住内里的心潮澎湃不禁声音有些激动地道,
“只要应对自如,大方得体,在官家面前好好表现,那么超过你祖父当年的成就也大有可为。”
他到底没把话说明,但比探花还要高的名次也就是榜眼和状元了,但能拿状元谁稀罕榜眼呐?
三元及第,这可是能载入史册里的荣耀!
长枫感受着父亲盛纮握着他的手里紧张地渗出的汗,洁癖的本能让他想要抽回手,但思及父亲一片慈父之心。
最终还是只淡然郑重地点头。
“儿子记住了,父亲放心吧。”
见他一如既往地淡定自若,盛纮这才终于稍微放下了心,然后又叮嘱了几句一旁无奈看热闹的长柏。
等两人下了马车,往宫门走的这一段距离。
方才长柏看着父亲嘴上劝慰他们别紧张实际自己比谁都紧张的样子想要发笑,但这时却也不可避免地操心道,
“长枫,尽力而为即可,莫要多虑。”
面对兄长毫无芥蒂地关怀,长枫原本就足够安然闲适地神情不由漫开一抹淡淡地笑意,
“好,兄长也与长枫共勉。”
兄弟俩相视一笑,眼里俱是对对方的鼓励和祝福,然后并肩大步往前方走去。
而前方朱红色的宫门已经大开,前来参加殿试的考生都已陆陆续续到达,只待入了这深深宫墙。
到这世间最尊贵之处,博一个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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