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坊就在盛家隔壁，走几步便到了，此时离卯时正还些距离，并不会如何耽误。
进了府人多嘴杂，三人就默契地跳过了外室和女人等话题，聊了聊互相的近况一边不紧不慢地往学堂走。
当然多是长柏和顾廷烨在说，长枫素来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个，基本只在被提到时才会说上一两句。
而这说的便是顾廷烨，三句话里总要提一句长枫，虽然是好意引他参与到交谈里去。
但明明和稳重的长柏对话时再正经不过，却偏偏最爱逗弄同样规矩守礼的长枫，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总引地向来淡然自若的长枫对他无语凝噎。
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笑着，气氛轻松自然，就在走到学堂前面的一片白桦林间的小道上时。
一行人远远就见到一个深蓝锦衣，外罩披风的少年身影走在前面，长柏和长枫自然认得那是齐衡。
但没想到顾廷烨见了那人也是眼前一亮，先他们大步走上前拍了拍齐衡的肩，一开口便是亲近地唤道，
“元若！你怎么在这儿？”
“二叔！这话应该问你才对啊？”
齐衡转过身，见到顾廷烨也是很惊喜地模样，两人显然是认识且熟识的，一见面便亲近又激动地和对方拥抱。
齐衡说了自己如今是在盛家私塾念书，顾廷烨便也笑着指了指后面已经走了过来的长柏和长枫玩笑道。
“我也是来这念书的，瞧，不仅劳动了则诚，就连咱们向来深居简出的玉衡公子都亲自去迎我来着。”
齐衡听出他话里不仅是对长柏的熟识，甚至还有一向不喜交际，人缘寡淡的长枫的熟稔亲近。
不由带着一丝打探地好奇问道，“二叔，你和长柏兄长，还有玉衡早就认识吗？”
顾廷烨笑容灿烂地直言道，“这两位可是我年少相交的挚友，再没比他们更合我心意的朋友了！”
“是吗？”
齐衡似困惑地笑道，“我与玉衡认识了三年了，向来关系最是要好，竟都没听他提起过呢。”
“诶？”
话音刚落，顾廷烨顿时就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故作满腹怨气地冲长枫笑道，
“好啊你玉衡！我在白鹿洞书院可是到处吹嘘自己有两个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友的！”
“没想到你竟提都不提我！我便这般拿不出手了？”
长柏和长枫自然知道他这是玩笑逗弄之言，两人早已习惯并不以为意。
长柏自来是好笑地等着看热闹，而长枫则是淡然又无语地移开眼，看那枯败了的桦树都不搭理他。
但齐衡却不知他们的相处模式，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们起了嫌隙，连忙开口劝解道，
“二叔，玉衡性子就是这样冷淡内敛的……”
见他当真了，顾廷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怕齐衡真着急起来，他也不故意演戏了，好笑地解释并安慰道，“我与他们玩笑来着呢。”
“玉衡十岁我就认识了他了，要说了解我可比你更了解他这雷打不动，老僧入定的木石脾气！”
顾廷烨这话当真是随心地调侃，但却无人注意到齐衡眼里划过的一丝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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