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关于棋局的转述,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一知半解,于是只能津津有味地听个赢的结果。
然而说到此处,讨论发言的人就多了。
有人问道,“庄墨韩是否言过其实?只是为了不输地太难看所以才客套一二?”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个十二岁还未完成长开的少年呢……”
然而关于这一点,却不止一人都极力表示肯定,确认庄墨韩所言的确完完全全属实。
甚至没有半分夸大。
于是便有更多人开始好奇了,“也不知这能被庄先生誉为芝兰玉树的容貌到底是何种模样?”
闻言,方才口若悬河的人此时却都词穷了。
却不是说谎以至于心虚不知如何圆上,概因他们想起昨夜大殿上所见的那仿佛神仙难描的容颜……
一时想要描述出口,却是突然觉得自己毕生所学的言语竟是如此粗陋。
根本无法与那样谪仙般的少年堪配。
二楼的包间里有一瞬间陷入了无言的寂静,恰好此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清脆昂扬的马蹄声。
伴随着的是街道两侧不断响起的惊呼声。
诸人好奇地凭栏看去,就见远远自皑皑雪景里有人策马而来,雪白的马,雪白的衣。
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发,宛如霜雪天降,又似寒月携清辉自遥遥云端坠入人间。
待近了便看的更清楚了。
凌凌身姿仿佛临风玉树,清艳容颜胜过琼芝兰葩,踏雪而来的身影似一场掠影惊鸿。
眉目清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明明看起来还只是个年轻地未完全长开的少年郎,却已经有了足够叫人见之难忘的绝代风采……
人对美的追求同样是天性。
就在所见之人无不望着那少年策马离去的背影尚且惊艳地回不了神时。
有人在无言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就是谢昭啊……”
“那个芝兰玉树的谢昭……”
……
谢昭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他出城的时候还好好的,等他送别北齐使团离开后再策马回来。
一路上的景象却有了巨大的变化。
人,人,人……
街道两侧仿佛一下涌出了许多人,有男人,有女人,男人什么年龄的都有。
女人则多为未出阁的少女。
他们站在路边,站在两边的茶馆酒楼的窗户和栏杆边上。
在马蹄声响起的瞬间,便全都转头目光热切地盯着他来的方向。
而就在谢昭走近后,那张绝艳的容颜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人群视野的瞬间。
几乎整条长街都不约而同地静了一刻。
千姿百态的面孔和眼神此时都是大同小异地恍惚惊艳,而后是各种更为激动不能自抑的惊呼惊叹。
“原来这就是有芝兰玉树之称的谢昭,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世上竟真有如此惊世之貌……”
“真好看啊……”
人太多了,对于谢昭来说这些声音过于喧嚣杂乱了,但这已经足够他拼凑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谢昭清淡的长眉微微蹙起,虽然他从来都习惯了旁人注视的目光。
但不代表他就会喜欢这样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看热闹。
谢昭本就冷淡的神情更冷了,原本打算回来时悠悠慢行的他瞬间改了主意。
而就在谢昭打算加速驾马离去时,一条樱粉的帕子突然裹着一颗果子从楼上向他扔了过来。
“玉郎!”
“请你吃颗果子!……”
人声鼎沸里,一座茶馆的二楼栏杆旁,一个与谢昭年龄相仿的少女红着脸大胆地调笑道。
庆国自来就有手帕定情的习俗,她说是请他吃果子,但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昭眉目冷淡依旧,并没有寻常的少年人的羞涩和不知所措。
轻松地避开了这突然而来的袭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随之而来仿佛被人开了窍后瞬间汹涌如雨落般地自楼上丢下的无数手帕和果子。
以及一声声莺声燕语的“玉郎……”
谢昭顿时再无迟疑,立刻驾马疾驰而去。
风姿依旧,背影却堪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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