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而为。”
这几个字落在旁人耳里或许只是老师对学生的鼓励。
但当范闲对上自家老师那双清淡的凤眸，注意到那里面些微的意味深长时。
即使谢昭没有再嘱咐任何话，范闲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他老师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今日他就是来和庄墨韩比诗的，他老师教了他这么多年，他会不会作诗，谢昭最清楚。
现在却让他尽全力而为……
范闲倏忽一笑，自信满满，“放心，老师！我一定不丢你的脸！”
玉衡也随之淡淡笑了。
……
“阿昭看来对范闲很有信心。”
范闲下去后，长公主笑颜如花地对身侧的谢昭说道。
方才他们师生的互动，其他人都看在眼里。
而谢昭的态度也开始隐隐令某些人心有不安了。
玉衡自然是不介意往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心里再雪上加霜的。
这次他倒没有不搭理李云睿，只是眸光仍然放在手里把玩的酒杯上。
淡淡道，“范闲一向不做无把握之事。”
其他人或许会觉得他是少年意气，但范闲今天既然敢来就是确定自己绝不会输。
李云睿嘴角边的笑意微微有些冷凝，但只不过是一瞬间又迅速恢复了温度。
始终默不作声坐在一侧的庄墨韩，握着画卷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谢昭的文采同样不俗，虽说于诗词上没有什么斐然的成就。
但能得他肯定，范闲必然不简单。
只是计划已经铺开，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就放弃。
……不过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少年人罢了，才华就算再横溢也是有限的吧。
……
庆帝出来后，宴会才算真正开始。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却都矜持有度，唯独范闲大吃大喝毫不顾忌。
庆帝看看他，又看看右边正自斟自饮，仪态自然而优雅的谢昭。
不禁直皱眉头。
这学生和老师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范闲。”
许是实在看不惯范闲在下面开怀大吃，庆帝出声把他叫了上来。
等范闲上来后，庆帝却是向云之澜介绍道，“这就是范闲，杀了你爱徒之人。”
云之澜便是东夷城四顾剑的弟子，此次也在陪坐的东夷使团中。
庆帝所说的爱徒，就是上次范闲在牛栏街刺杀那事中杀的那两个放出程巨树的女子。
听到庆帝所说，云之澜不屑道，“他能杀了我才算本事！”
这样嚣张的态度显然是令庆帝不悦的。
而这时一侧的玉衡就恰到好处地淡淡瞥了下首的云之澜一眼。
大宗师身上的气势纵然只是一瞬间，也足够令云之澜如临深渊，顿生胆寒。
云之澜面色苍白地低下头饮酒了，庆帝也满意了。
这本就是今日谢昭作陪的真正目的，那就是震慑持剑上殿的云之澜。
眼见云之澜的气焰被压下去了，庆帝还尤嫌不足地故意夸赞范闲差事不错。
还赏他一杯与自己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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