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镇国公和北齐使团入京，沉寂已久的京都算是彻底热闹起来了。
不过自回到京都以后，谢昭除了上朝基本就很少踏出镇国公府。
他本来就不是多么爱出风头的人，那日要不是因为要随着北齐使团的马车一同进京。
只怕他也不会任由百姓围观自己那么久，就像从前每年进京时那般策马匆匆来去就是。
谢昭不爱出门，但范闲这个做学生的可以去镇国公府看他啊。
这日，他大摇大摆地上门，门口的守卫换成了白马义从的人。
不过大概是得了吩咐，听范闲报上名字就没有任何阻拦，态度也颇为尊敬。
“原来是范公子！请！”
进了镇国公府后最先看到的还是他小师妹谢婉儿。
不同于上次见面有些苍白忧郁地神色，今日的谢婉儿可以称得上容光焕发。
她眉眼间都是盈盈地喜意，显然对于父亲的归来很是欣喜万分。
“师兄来啦，爹爹正在书房呢！”
范闲也没和她客气，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去了镇国公府的书房。
一进去，他就见到站在书桌后正提笔写字的熟悉身影。
今日谢昭倒没穿白衣，而是换了一身玄色长袍，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
纯黑的布料与胜雪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强烈对比，配以那冷冷淡淡地神情。
更显得人君子如玉。
范闲没开口打扰，这书房他也是第一次来，就闲适地在里面转转。
相处这么多年，谢昭对他倾囊相授，他也大概能通过这些教导了解到谢昭的知识面有多广。
大概就是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精的天才吧。
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需要经过学习的，谢昭的书房里就摆放着许多书。
大多数是兵法策论，当然还有古籍孤本，医卜星相，农田水利之类的杂书在他这里也都能找到。
而且范闲随便翻了翻，就没有一本是没有被人翻阅过的。
有时还能看到一些被人写上去的注解，看得出是谢昭的笔迹。
等谢昭终于放下笔看向自己，范闲拿着手里那本有关于星相的真正的“天书”。
不禁咂舌道，“老师，这么多书你都看过啊？”
就他这粗略数了数，虽然没有那日在淑贵妃宫殿里看到的相当于现代图书馆的宏伟。
但这里两面大书墙，少说也有上千本书。
谢昭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嫌他大惊小怪。
没有回答，而是道，“书海无涯，以学做舟。”
虽然话里是借此教导他，但范闲也听出来了他老师这意思就是都看过了。
范闲看着这上千本书，有些酸啦吧唧地嘀咕道，“您这不会是还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吧！”
“这也太天才了，到底谁是主角啊……”
玉衡才不理会他这学生向来喜欢嘀嘀咕咕的小毛病，过目不忘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慢条斯理地把自己刚刚练的字收了起来，眉眼间是一贯地冷淡神色，
“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看书的？还是想让我检查检查你如今练字的水平？”
范闲自己知道自己水平有几斤几两，忙把书放回去，跳过练字这个话题。
“别啊！学生这不是来恭贺您凯旋归来嘛！”
玉衡闻言，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却是轻轻掀起看他一眼道，
“你还有时间来恭贺我，看来是真不知道自己领了什么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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