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邂“…这件事,就不要宣扬了。”
“驸马的意思是…”
沈邂“像寿命这样会避讳的东西,你去说,不要命?”
府医冷汗淋淋,只感觉这位驸马言辞间颇为强势与不屑,但话并不是一点没有用处
他说的没错,升平公主尽管身陷迷雾,面子上皇帝还是照旧宠爱她。
这是皇家,不是民间。
沈邂曾狠狠的吃过“皇家颜面”的亏,他曾经的未婚妻跟太子的厮混让他清高的姿态荡然无存,想起这些,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恨这个可恶的李唐皇室。
但现在,他是里面那个躺着的公主的丈夫,他们有过四个孩子。
那又代表什么?
沈邂看了看屋内,勾起一丝丝冷笑,遂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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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渝“我今日…”
李执渝“演的还好?”
月圆张口想说什么,但面前憔悴苍白面孔的我被她如今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李执渝“有什么担心的,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我要试探那位对这个花照水的意思。”
上一世还是不够了解他们,这一世既然要日日相对。那就水来土掩,你方唱罢我登场便是。
她笑的开怀明朗,像当初十六岁那年,她奔跑于宫廷中的模样。
但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她已没有了青春,更没了年轻时的活泼
像一团棉花,打在那里,没有丝毫反应。
这是沈邂最厌恶的女人的样子,恰巧,她李执渝到这般岁数,偏偏就是这样。
月圆眼眶红了整整一圈,边给我倒水边数落
月圆“公主,要不然您就应了二殿下的主意吧。去二殿下那里放松心情,远离长安。”
月圆“总比…下了江南与姑苏强得多。”
月圆皱着眉头,对着盏沿吹了几口气,然后把茶盏递给我手上。
#李执渝“不…”
我轻笑着,目光放在外面种植的海棠树上。
父皇需要一个可信的人监视沈邂,尽管沈邂身为驸马不能插手朝堂事务,但这并不代表,这个野心叵测的男人的双手会慢慢渗透整个朝堂
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已经禁不起第二次的宫变了。
人民表面上是那样衣食富足,但长安的北城呢。
那里,才是长安人民真正的写照。
食不果腹,易子而食。
如同当年她在洛阳时看到的场景—让人痛心之余,不免也厌恶当下的自己。
自己做不了什么。
若是能阻挡一场宫变的话,我还是乐意面对我那个已经讨厌我到无法讨厌的丈夫面对面吃饭的。
月圆“公主…还有一件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月圆攥紧了巾子,眼神有些怜悯
显然,我这一觉错过了不少
我颔了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
月圆“陛下…已经下令,您不能再进皇宫中了。”
月圆“还有…谢家去了江南安州老家定居。走了有四个多月了。”
起初,听到那个不再进宫的消息,我心里着实疼了一下。
不过这也正常,我大了,父皇老了。有些事也不似我小时撒个娇就能缓和一切了
但赫连余欢和谢家…就这样走了?
#李执渝挑了挑眉:“你知道谢家为什么走吗?”
月圆“据说是谢国公旧疾犯了,索性举家迁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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