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阿离,我不后悔。”
穷奇道的地是荒凉的黑色岩壁,穷奇道的天也是昏暗的,一片接天连地的黯淡里唯有金子轩的那一袭金缕衣如此耀眼。
但此刻倒在地上的他胸口却破开了一个大洞,从那里汩汩流出的鲜血将那一袭金缕衣染红,鲜艳的红色比一切都刺眼。
而与之相对的是金子轩青白灰败的脸色,他用力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却还要用最后的力气诉说着他对妻子的爱语。
——“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便是娶她为妻……”
金子轩临死前的遗言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回响,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和胸口破开的大洞更是时时浮现眼前挥之不去。
然后全部化作黑色的触手将他死死地缠住直至窒息。
“啊!!!!!”
伏魔洞里呆坐在石床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的魏婴突然似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之物痛苦惊叫出声,抬头脸上满是煎熬。
一直守在门外的温情忙走了进来,却只见他苍白地毫无血色的脸上两只眼睛熬的通红正拼命地砸着自己的脑袋。
“魏婴!”
温情叫了他一声,但魏婴一抬头却是先直直地看向了只站在洞口根本不敢走进来的温宁,他眼里是极致地痛恨和怨怒。
“为什么!金子轩为什么会死!”
“你为什么会失控!你为什么会失控杀死他!我叫你停下的!我叫了你停下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杀死他!”
“他是师姐的丈夫!是如兰的父亲!我在她的孩子的满月这天害死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的父亲!”
“我以后要怎么才能面对她?!”
魏婴大步上前死死地抓着温宁的衣领几乎癫狂一般地质问他,通红的眼里似乎都将尖锐地从里面流出两行绝望的血泪。
最后他甚至还掐住了温宁的脖子,眼里闪过了杀意,眼见如此原本还愧疚地默不作声地温情终于忍无可忍地突兀问道,
“魏婴,失控的真的是阿宁吗?”
“你该知道的,阿宁是你创造出来的傀儡,他完全受你的想法你的情绪控制,你说你叫阿宁停下了,可你当时……”
“真的没有对金子轩产生杀意吗?”
魏婴全身顿时如遭雷劈般地一僵,原本情绪激动的脸上霎时一片空白,最后他的手终于从温宁的脖子上无力地垂下了。
而与之相对的是他眼里的痛恨和怨怒更是极致,可那却不是冲着温宁而去的,或者说一开始就是冲着他自己去的。
那一声声质问的为什么会失控……
与其说问的是温宁,不如说问的是他自己,作为温宁制造者的他只会比温情更明白这一点,他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魏婴突然万分颓丧地抱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他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只想去参加如兰满月宴,他想要见见好久都没见过的师姐和江澄。
他特意准备了许久的礼物,用他在乱葬岗上好不容易种出来的莲子,一颗一颗刻上符箓做成法器送给如兰护身。
可当时礼物被金子勋捏碎,他很生气很生气但根本没有失去理智,一开始他只是想教训教训金子勋而已。
但后来他突然听到了什么。
又看到了金子轩突然过来,而再接下来就像是一瞬间等他再清醒过来就看到温宁杀了金子轩,至于中间的事……
“温情,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了?!”
魏婴低着头只是下意识地无助又茫然地向身边人问道,而他不知道的是就站在他身侧的温情闻言却已经猜到了答案。
果然,他又失控了……
温情比他更感到一阵无力和绝望,但最后却只能叹道,
“金子轩死了,金家少夫人当场就吐血昏倒了,金家如今已经开始为金子轩办丧了,扬言和乱葬岗不共戴天。”
“魏婴,我们已经没有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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