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八月中秋节前一天,江澄亲自来金麟台送节礼瞬间看望如今已经怀孕七个月的江厌离时,两人才终于再次见面。
彼时他来的时候。
江厌离正在厨房里挺着大肚子亲自炖着汤,而江澄一见这场景从知道她在厨房后就皱着眉的脸瞬间漆黑下来。
“他们金麟台是没下人了吗?要姐姐你下厨?”
江澄大步走上前,从江厌离手里抢过长长的木匙,尽管压抑着怒气可动作仍是轻柔的,将木匙放一旁后又小心扶着她。
江厌离了然他的误会,一手撑着腰间无奈轻笑着道,“阿澄是看不到这厨房里其他人了吗?我不过是搭把手罢了。”
“是啊,江宗主。”
一旁的绵绵忙出声解释道,“您千万别误会,我们一直在旁照看着少夫人的,绝对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到半分伤害。”
江澄看了看厨房里确实不少人,负责切菜的切菜,烧火的烧火,尤其绵绵离江厌离的位置很近,步步跟着随时扶着。
但仍觉不满意,“有这么多人那就更不必……”
话还未说完止于他鼻尖闻到的熟悉的清香,江厌离将那盅炖着的汤盖子掀开,露出这汤的真容笑盈盈看着他道,
“傻阿澄,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们哪里能拦得住?你瞧瞧这是什么?就是想着你今天肯定会来,我才亲自下厨炖的。”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江澄从小最爱吃的莲藕排骨汤了,闻着那熟悉的香味,看着姐姐眼里一如既往地温柔笑意。
江澄霎时间无言沉默下来了。
接下来再不说什么只默默帮忙,直到一手端着汤一手稳稳地扶着江厌离回到延华殿内坐下来开始喝汤后才低着头道,
“不用那么麻烦的,家里的厨娘也会的……”
“那哪里能一样呢?”
江厌离含着温柔却有些哀伤的笑意轻轻打断他的话,她伸出手来,江澄也会意地把手搭在她的手心里,姐弟俩交握着。
“以前每年中秋节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阿娘总会做这道汤的,今年中秋姐姐也没办法陪你一起过了……”
“但让你喝到一口这汤还是可以的。你放心,姐姐不累的。等孩子生下来了姐姐明年一定带他回莲花坞陪你过节。”
江澄被她握着手轻声细语地哄着,原本微微绷着的脸色渐渐不自觉地缓和下来,似期盼又怕有些不妥地迟疑着问道,
“可以吗?中秋节这样的日子……”
“有什么不可以?我会和公爹婆婆说好的,一年轮着一年,你是我的弟弟,姐姐不管在哪里总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从小到大不管江厌离向江澄许诺什么都一定会做到,江澄闻言顺应着心里希望的想法不再纠结,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一扫这些天临近中秋节,每每看着第一次唯有自己孤身一人的莲花坞都无法抑制地生出的彷徨孤寂,心瞬间安定下来。
是啊,只要有姐姐在,他就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而见江澄高兴,江厌离自然只有更高兴的。
“这莲藕是子轩亲手种的,如今才八月里,正好是最鲜嫩的时候,我尝了尝觉得味道很不错了,你觉得如何?”
“唔,还是咱们莲花坞的莲藕最好……”
江澄吃地筷子都不停,但还是不服气地反驳,又问,
“姐夫人呢?今天怎么不在?”
“你来送节礼,他自然也有地方要送的……”
延华殿里只有姐弟间简单却足够温馨的家常絮语响起,虽然中秋无法一起度过,可中秋前夕团圆的月亮同样足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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