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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

轮回同人:再续前缘

“嗯?”不远处的浅羽伊听到动静,转过身盯着灌木丛,眼底里流露出疑惑。

“怎么了?”一旁的温希注意到浅羽伊的举动,也跟着看向灌木丛,“有什么东西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浅羽伊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芝村人口颇多,尸体也是随处可见,所以处理起来特别麻烦。大伙从中午开始处理,直到天黑才正式收工。

“好累,”谢灵运坐到树荫底下,双手撑着地面,“我发誓这是我几个月以来运动量最大的一次。”

“确实,想不到处理起来这么麻烦。”唐晓琳附和。

其余人赞同地点点头,平常看下属佣人处理跟这种差不多的事,还以为有多轻松,等自己实践才发现这是个多消耗体力,多棘手的活。

“嘶——”浅羽伊的声音传来,她一直都在看着正前方的灌木丛,“奇怪了。”

“咋了羽伊,我看你一个下午时不时地瞅着那个灌木丛,那个灌木丛有什么值得研究吗?”颜铃枫问道。

“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一直能在那里听到摩擦声,就好像有人藏在那里。”

一阵冷风吹过,刺激着围坐在树下的大伙们的皮肤,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一个个冒出来。

“羽伊,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种话了,怪渗人的,啊嚏!”夏沐雪被冷得打了个喷嚏。

“等等,也许不是鬼什么的,”叶樱归是无神论者,她自然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真的是人躲在那里,而且是在偷听我们的对话。”

叶樱归的这几句话,直接把还在恐惧的几人扭转成警惕:“有可能!说不定是组织成员发现自己的包落在这里,回来取,发现我们,在监听我们。”

仿佛是印证他们的话,树叶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大。随后,“咻”,有什么东西从灌木丛里窜出,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真的有人!”松灵挥舞雪鞭大喝,“哪里跑!”

雪鞭直直的甩在灌木丛上,在灌木丛中间捆住几圈。松灵稍稍收力,灌木丛连根拔起,被抛到一旁。

平坦的草地上可以看见一个成人大小的人影在不停的奔跑,时快时慢。

浅羽伊眼尖:“那个人在前面不远!”

“看我的。”唐晓琳从指尖中释放出细线,细线不断加长,直到缠上那个人的胳膊。

“嗖”,唐晓琳迅速将线收回,与此同时,那个人也因为拉力被扯了回来。

“nice!”大家欢呼拍手,逮到人了。

可是,等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他们顿时傻了眼。

这哪是成人,简直就是一个看起来刚10岁出头的小孩子:黑色短发,黑瞳,身着与那些村民服装一样的麻衣麻鞋,跟普通人无异。这个小男孩注视着所有人,眼底尽是恐惧和惊慌。

“搞了半天,原来只是个毫无关系的男孩子,唉——”江忧奈环抱双臂,仰天长叹。

陈彦楠摸了摸下巴,他担心这个小男孩是组织派来特地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细作。

“喂,你究竟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躲在灌木丛里偷听我们说话?你是不是组织派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别用你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回答我的话!”温栀子被小男孩注视得不耐烦了,再加上这件事的乌龙结果,他更加生气,说话也显得毫不客气。

“呃!我,我不是……”小男孩明显被吓到了,眼泪涌出,在眼眶边不停打转。

“栀子,你太凶了。”木槿扯了一下温栀子的衣袖,低声道,“你这样子是问不出话来的。”

温栀子回过神,挠了挠头,脸上带点歉意:“嗯……那个,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小男孩的惊恐表情有所缓和,但他还是没有张嘴。

“小朋友,不要害怕,”木槿蹲下身子,牵起小男孩的手轻轻抚摸,“我们不是坏人,哥哥姐姐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看到这里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停下来查看情况。没想到吓到你了,实在是对不起。”

“没、没关系的,姐姐。”小男孩抹了抹眼泪,又扫了一眼其他人,被他看到的人都冲他笑着,虽然不是发自内心的。

“那,你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看样子是取得小男孩的一点信任了,木槿趁热打铁问道。

“我叫顾言灵,今年11岁,是芝村的村民,也是这个村子上一个小酒馆的大儿子。”

杨子晴转身指了指刚刚被她们当成解剖室的酒馆:“是那个吗?”

“是的。”

“这个村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也不知道……”顾言灵低下头,“我只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一个装束奇怪的女人来到我们村子里,她声称打算借宿几天,并且会支付我们一些住宿费。因为我们村子热情好客,所以她刚说完,我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也拒绝了她的费用。当时我站在旁边目睹整个过程,当时我注意到,那个女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裹,看样子非常瘪,感觉没装多少东西。”

叶樱归拿着包裹举到顾言灵面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嗯……那你之后在这个包裹里有没有看见过什么东西?”

“没有,大人说不熟人的东西不要乱碰。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物品,一旦碰到,那是不敢想的。”

“好,你接着说。”

“那个女人在一间空屋子里借宿几天。那间屋子原来是一个老爷爷住的,后来他的儿女把他接走后,屋子就一直空在那里,也没有人去住。那天村长还问她要不要换其他房子,她说没必要那么麻烦,就要这间。”

“在这段时间,我们很少看到她,偶尔看到她出门帮隔壁的老奶奶洗衣做饭,或者看到她出门溜达,对了,她看起来很厉害,我看到过她用脚点几下就飞出去了。”

“是轻功吧?”颜铃枫压低声音问谢灵运。

“嗯,应该是。”

“对了,有一次我跟我的朋友一起去她的屋子里玩。当时她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我们就打算拆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就在马上要打开的那一刻,她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把我们拉到一旁,嘱咐我们这里面的东西不要碰,说什么有什么毒,对你们有害,碰到不出几日就会死之类的话,然后塞给我们几块糖就把我们带出去了。”

“嗯,后来呢?”

“后来,那次第二天,我爹娘叫我一个人去赶集,因为之前经常跟爹爹一起去而熟记于心,所以我没有犹豫,一口答应。只是没想到,几天后回来,迎接我的不是爹娘的拥抱和夸赞,而是满地的尸体和难闻的气味,以及尸体脸上那些痛苦的表情。我当时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心里只想从这个地方离开,跑得远远的。”

说到这,顾言灵突然沉默了,肩膀不停地抖动,木槿抱住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难受就哭出来吧。”

他摇摇头,接着说道:“然后,我去我亲戚家住了几天,我亲戚的那个村子非常可怜我,一直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也回报着他们。今天心血来潮,想独自一人为村里人挖坟埋葬他们,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到你们,我以为是之前那个女人得知我还活着的消息,带着同伙回到这里打算杀人灭口,就一直躲在灌木丛里盘算着逃离这里,没想到动静闹得太大,被你们发现了。”

“等等,”夏沐雪举手,“你最后一段话的意思是,你怀疑是那个女人杀害了你们村子的人,然后逃命?”

“是的!”顾言灵突然激动,“不是她还能有谁?我出门赶集的那一天,走到半路上我还看见那个女人一直不停的飞奔,而且看起来慌慌张张的,看见我还朝我招手。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去办什么紧急的事,就没在意。直到回家看到这一幕我才反应过来,可是……一切都晚了。”

“杀了人还跟死者同村人打招呼,心真够大的。”浅羽伊不合时宜地吐槽。

“你有没有喝过东边的那条小溪里的水?”

“没有。小溪以前是一条大河流,发过一场大水,把村子淹了,后来为填窄河流,村里人花了不少时间费了不少力,所以我们都很讨厌那条小溪,从来就没在那里喝过一次水,喝水都是去北边的一块小泉水里喝。”

“原来如此……我想我差不多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叶樱归竖起一根手指摇晃,“组织为了对抗我们,特地从某个地方邀请一个毒剂师,并且交给她地图和总部位置。毒剂师为了显示她的用处,也有可能是组织拜托她,制作了两瓶相思子毒。等相思子毒制成,她便开始赶路。”

“不知多久,天黑了,黑夜的森林总会潜藏着危险的野兽,为了自己的安全,她来到芝村寻求住宿,顺便探查一下附近森林里有没有安全的小路。芝村村民热情好客,一口答应,所以,这名毒剂师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她的目的。”

“在借宿的这段时间,她通过出门帮助隔壁老奶奶洗衣做饭套近乎,得知一些可以安全离开这里的小路,然后又用轻功去探索这些地方,直到,她找到让她满意的路。”

“随后,她又在地图上判断方向,想着找到机会就离开这里继续赶路。可没成想,在离开的前一天,言灵在内的几个小孩子来到她暂住的屋子里,还盯上她的包裹。虽然自己及时出现把这几个孩子带出去,但她还是担心,担心这个秘密已经被发现。于是,为了不被我们追查到,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计划开始实行,她带上包裹里的一瓶毒药,来到东部的小溪边,把毒药撒在里面,等粉末溶于水中,她把瓶子冲洗干净,放在上游一个天然小坑里,抛掷石头砸碎并隐藏,才放心离开。因为她知道,下游的小湖泊是村民经常拿来洗衣做饭的水,不管是吃还是喝,只要毒素进入体内,过了三四天潜伏期,必然会暴毙而亡。”

“回村后,这个毒剂师可能特地摆了个宴席来道谢,用湖泊水来煮饭做菜,再目睹村民一个个吃下带有剧毒的饭菜,她也假意食用,再回到屋里收拾东西。虽然不知道她离开时为什么没带上包裹,但肯定是一些特殊原因。在半路上,毒剂师碰到正在赶路去城里赶集的言灵,也许是慌乱,也许是激动,她冲言灵不明所以的打招呼,然后从这个地方消失了。”

这就是相思子毒事件的整个推理过程。

叶樱归分析的头头是道,也给人留下了一些思考的空间。

“为掩盖事实杀人灭口,真是他们的作风。”江忧奈淡淡道,这种人她见多了,心里也是毫无波澜。

“那……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她之后会不会派人来杀我?因为我也是知情人之一。”顾言灵有点慌乱,他还不想死。

“有可能,说不定她哪天想起这件事,就会召集同伙,千方百计找到你并把你杀掉。”陈彦楠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道。

顾言灵脸都白了:“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唐晓琳一拍脑袋,“包裹究竟是怎么不翼而飞的?难道当时有人偷偷潜入毒剂师的房间,把她的包裹藏起来了?然后等村民把屋子收拾干净后再把它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其目的就是等我们来到这里,搜到这个包裹里的总部位置信息,让我们去总部围剿,借我们之手除掉组织?”

“好一个借刀杀人!”杨子晴惊叹,“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经商议,希灵之星一众成员决定回屋子继续搜查,见大伙干劲十足,原本还在害怕的顾言灵也被感染,自告奋勇地参与进来。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你们快来看!”温希招呼还在寻找的众人,“这是什么?”

墙上贴着一朵紫色的花,看样子像是被人刻意留在这里。

“这朵花……”杨子晴沉思了一会,恍然大悟,“鸢尾花!”

“鸢尾!”松灵一激灵,“是柏熙!”

“原来是她干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彦楠奇怪道。

“额,难道她也背叛组织了?”

“不太可能……吧”

“哪天碰到她,问个清楚吧。”木槿看着沉默的松灵道,“现在下结论太早了。”

松灵心不在焉地点头,很显然,她又在想关于柏熙的事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叶樱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今天就在这里找地方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动身,大家早点休息。”

“芜湖,终于可以睡觉了!”颜铃枫欢呼,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个哈欠。

大伙四散去找屋子,顾言灵也回到自己家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

“哈——”林靖航第一个醒来起床,伸完懒腰立刻鲤鱼打挺穿衣洗漱。

陆续有人起床,等人员到齐,为首的叶樱归开始清点人数。

“……11、12,12个人?哦,栀子和灵运还没来……”

“来了来了!”正说着,两个身影匆匆忙忙地往这个方向跑来,“不好意思,起迟了。”

“没事,”叶樱归挥挥手,“人都到齐了,我把现在情况说清楚。大家也看到了,组织已经为消灭我们开始做准备了,我们不能让他们养成气势再去歼灭,我们必须现在就要出发。和彦、纱织当初嘱托我们拯救世界,我想,现在时候到了!”

“现在就走吧,时间不等人了。”温栀子平静道,但从他握紧的拳头来看,他也是很急切。

叶樱归看了看众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坚定,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她心头一颤,激动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家!我们出发吧!”

走到村门口,顾言灵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身边还放着一些东西。

“言灵?”夏沐雪挤出人群,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你这是……?”

“哥哥姐姐们,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什么?!”

“这……”

“言灵,”杨子晴拉住顾言灵,“你要知道,我们这个旅行非同寻常,一不小心就会丢失性命,绝非儿戏!”

“我知道,但是,我是真的想参加,”顾言灵挣脱杨子晴的手,来回踱步,“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一直去我的亲戚家住,会麻烦到他们,而且我也不喜欢寄人篱下。虽然跟你们相处的时间短,但我觉得,你们就跟我的亲人一样。你们听起来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想好了,我要跟你们一起走。我答应过爹娘,总有一天要带他们一起去看这大千世界,现在我要遵守诺言,即使他们已经逝去,我也要带上他们的遗物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我要让他们死而无憾!”

“所以,”他停住脚步,站在众人面前,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们,“请带我走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带来麻烦的!求求你们了!”

“……”所有人无言,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们也不敢保证。

许久,松灵打破这份宁静:“既然如此,就带他走吧,他一个小孩子不懂得生存,留在这里总有危险的。”

“行吧,就这样吧,”叶樱归叹气,“带不下人了……”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哥哥姐姐们!”顾言灵兴奋地蹦蹦跳跳,背起行囊跑到前面,又回过头挥挥手,“哥哥姐姐们快点!”

“知道啦知道啦,跑慢点!”大伙被他的笑容感染,笑意盎然。

新的冒险旅途,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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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村旁边种着一颗高大的槐树,其粗壮的树枝可站2~3人。

“呼啦”两个戴面具的人跳到槐树树枝上,眺望着不远处的芝村,旁边停留的鸟儿被惊吓,四散奔逃。

“总部被发现了,得赶快报备给月季大人!不然有危险!”其中一个男人焦急道。

“我知道,”另一个女人懒洋洋地,漠不关心,“着什么急,从这里到安昌还有一大段距离,希灵之星即使赶路也要走半年之久,这么急急忙忙赶回去还不如边跟踪边飞鸽传书。”

男人给女人一记目光:“你说的什么话?怎么,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我无所谓,”女人打了个哈欠,“反正等你报备完再跟踪,人早就不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嘁,”男人不满的撇嘴,但还是往希灵之星离开的方向飞去。

女人背着手,看着男人的身影,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一抹冷笑。

“松灵,记得准备报酬哦,我随时会来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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