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我是练家子。
孟鹤堂知道什么叫铁门槛吗?
孟鹤堂这条腿搬起来,还得从这过去。
周九良哦从这蹦过去。
孟鹤堂什么叫蹦过去?
孟鹤堂我们这叫迈过去。
周九良什么叫迈过去啊?
孟鹤堂这叫轻功啊!落地儿连点儿音儿都没有。
孟鹤堂把那大褂往后系起掖好,露出里面的水裤,又稳稳的把右脚高高抬起单脚站立。
宁瑜不是头一次见他演这个活,除去录像里,就连现场也不是第一回见了。
只是之前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明明还是同样的桥段、同样的幅度,明明台上这个男人还是表现的那样游刃有余,宁瑜却是心揪了起来,都有些不敢继续看了。
孟鹤堂列位,信不信您上眼。
孟鹤堂瞧好咯!
孟鹤堂视线环顾剧场一周,最后停在了前排宁瑜身上。他似乎是发现了她的紧张,还抽空安抚性质一般地对她笑了笑。
舞台之上聚光灯笼罩着的孟鹤堂深吸一口气,看似特别轻松地完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铁门槛,之后心满意足地“拖着残腿”回到了立麦前。
路人再来一个!
孟鹤堂再来一个?
孟鹤堂您可真是爱看热闹啊?
路人再来一个!
周九良见台下观众开始起哄了,他也不知道今天孟哥状态还行吗,觑着他的神情看到底是准备再一个还是他直接往后面接了。
孟鹤堂头一个觉得顺利,见这场观众也着实捧场,便头脑发热将放下来的大褂又挽了回去,迎着观众们的热烈掌声站在舞台空旷的地方,搬起腿不加犹豫又是一个铁门槛。
只是这次可能是匆忙,他挽起的大褂耷拉下来挂了一下脚,在众人的惊呼和九良慌张要去扶的反应中,用腰腹力量硬撑着保持平衡还算站稳,却是下意识落脚松手了。
就连罗悠悠都下意识倒吸一口气,更别提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宁瑜了。
她攥紧了手看着孟哥站稳后,几乎条件反射地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面向全部的观众,像是完全没将险些跌在台上的隐患放在眼里。
他将散开的大褂平着捋捋,在众人惊讶视线中本场第三次将它挽了上去,还牢牢确定了一下。
孟鹤堂刚那个不算哈!我再给你们补一个!
他屏住呼吸又是一个废腰的铁门槛,这一次圆满完成,才算是满意地站回了麦克前。
罗悠悠孟哥这还真是有点儿底子啊?
罗悠悠你还好吗,小鱼儿?
宁瑜嗯?嗯没事!
宁瑜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舞台方向比了个大拇指,之后才将被指甲抠出小月牙的双手收到了桌子下面。
……
孟鹤堂我这花枪可就抄起来了!
周九良练枪。
孟鹤堂这练枪可有讲究啊!
孟鹤堂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
孟鹤堂我哥哥练了一趟六合枪。
周九良何为六合枪?
孟鹤堂分内三合外三合。
周九良内三合?
孟鹤堂心,气,胆。
周九良外三合?
孟鹤堂手、脚、眼。
……
这个活的贯口趟趟趟随着他抑扬顿挫说出,配合着孟鹤堂本就拿手的身段亮相和形体表演,迎来一片又一片叫好声。
宁瑜原本觉得他每次演这个活都透着一股子描绘不出的潇洒倜傥……
如今看着,只觉得看《大保镖》居然也得有个大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