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座上的初见

明洛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心动了。

那时的自己正搭乘着前往卡塞尔的飞机。看着包括曼施坦因教授在内的卡塞尔成员，都带起了眼罩，他也没有多想，直接睡死过去。

但空间似乎就是在这一刻发生了偏转——

脚下的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漆黑色的焦土，眼前是人和龙的战场，双方正在进行着最终的决战。

明洛“教授？”

经过上次的‘洗礼’，此时的明洛已然清楚了这些“域”的套路。但眼下的自己并没有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即便是自己之前使用的言灵，也只能威胁一些高级一点的死侍。

对于这些杀疯了的次代种一点用处都没有。

夏弥“干什么？”

夏弥“快躲起来！”

明洛的手掌突然传来一阵拉力，他侧过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长得十分俏丽的少女。

后者一席棕黑色的卷发，眼神清澈透亮，似乎能从其中察觉到淡金色的眸光流转着。

‘是个很可爱的人呢。’

对于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想法，明洛感到不可置信。可这个女孩并没有允许他考虑太多时间，在那只次代种的膜翼落下的前一刻，将他拉到了战圈外围。

夏弥“你——”

身为王座上的存在，夏弥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窥视”她的世界，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进入了她的“域”，但她在看到那个少年的脸时——

她不会认错的！

这个面孔的特征对她而言实在是过分熟悉，她甚至可以从记忆里找出那些具体的细节去进行比对。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的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但眼下这个天真又懵懂的少年却和记忆里那个运筹帷幄的男人毫不相干——

除了面貌。

明洛“你是……龙类？”

明洛的话让这位龙王的心里下意识地生出一丝杀意，但联想到那个男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戒律”，她又暗暗忍下那冲天而起的暴戾。

夏弥“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夏弥“这里明明是龙类的精神世界，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无论是前世的夜明洛，还是这一世的这个少年，他们的本质上都不属于龙类的范畴。也正因为如此，夏弥对于这个少年可谓是愈发的好奇。

前世的她仅仅只是升起了一丝吞噬“风王”的念头，就被那个家伙施加了不可言说的“戒律”。

‘无时无刻都想摆脱这种东西。’

夏弥想了这件事想了几十年，可这个东西就像是黏皮糖一样，不仅粘着自己，还限制着自己的种种行动。

因为这个‘戒律’，她这几年甚至都需要化形成人类，前往卡塞尔的预科班寻找破局的办法。

明洛“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

明洛“但我可以自己出去。”

比起那个城府极深的‘老头子’，这家伙的脸上反倒是多了些许纯粹和天真，以及此世的人类中少有的‘赤子之心’。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夏弥眯着眼睛，看向眼前这出闹剧的眼底里闪过一丝不屑。

她挥起手，天地间的景色霎时间发生了变化。那群正在厮杀的人群和龙类，在一阵地动山摇中，逐渐被龟裂的地缝吞灭。

而地底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巨吼——

凄凉，怨恨，杀戮，恐惧。

这声音中实在夹杂了太多情绪，哪怕是明洛这种和此地‘格格不入’的异乡人，都忍不住被这声音的情绪所感染。

明洛“这是，你的怒吼吗？”

少年下意识地开口，却触动了少女记忆深处的某块残片。

轮回神“耶梦加得，你在怨恨这个不公的世界吗？”

那是他死亡前的那一刻，露出真身时，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对这个世界怨恨吗？’

身为耶梦加得的夏弥不清楚，身为夏弥的耶梦加得也不清楚。

两者看起来似乎并无关联，但这都是她。她的善念暗示自己需要善待这个残缺且不完美的世界，可深埋于自己本性里的暴戾和杀戮欲又在诱惑自己——

‘杀死世界。’

夏弥摇摇头，把脑子里那多余的杂念甩出脑海。她眉头紧蹙，看着这个天真单纯的少年。

夏弥“算了吧，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别管我。”

虽然并没有直接承认，但也算是回答了明洛的问题。

撤去幻像后，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铁站，边上的光芒忽明忽暗，走廊尽头似乎正闪烁着莫名的幽光。

夏弥“你自己怎么走？”

少女的眼底浮现一抹戏谑，但她并不知道，就在前一刻，一个陌生的“影子”，已经破开了她的“领域”，而祂的目标，正式这个意外“卷入”异世界的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