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

钟离乌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我和我周旋，寻找最佳救援时间，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给你这个机会。”

霍雨浩暗暗心惊，不敢完全相信，钟离乌竟然如此好说话，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三哥一同带来，就算谈不妥还可以跑。

“圣灵教和日月帝国是合作关系，徐天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钟离乌轻蔑一笑：“要说狠，他做过的恶，和圣灵教不慌承让。我赞同他发起战争，为了获得尸体和血液，供我们修炼，可现在不需要战争，我们也能修炼，比之前的办法还快还好。”

“但要说真正的原因，是你，霍雨浩。比起和徐天然合作，我个人更倾向于你这个圣子。”

霍雨浩发现自己狭隘了，不管是哪一个宗门，发展到一定规模时，他的掌权者一定是有深谋远虑的，并不是谁都能当这个掌舵人。

“比起一国之君，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修炼方法，并不算多大贡献。”霍雨浩决定再试探一下。

上一任日月帝国皇帝驾崩，徐天然第一时间召集士兵包围皇宫，他的几个兄弟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徐天然暗中招揽的高手盯住，想要反抗的就地格杀，尸体扔到废墟里，就说是没能逃出来。

徐天然上位时，打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口号，皇帝死去第三天就登基，以爆炸需要调集资源和人手为由，所有步骤一切从简，先坐上王位再说。

这些都是密探传来的，其余半年都在做军事储备，以雷霆手段清理其余党派，现在已经稳稳独揽大权，文武百官在朝堂上都不敢忤逆他，因此无论什么命令，执行都相当迅速。

“霍雨浩，我知道你精通亡灵法术，看不上以邪门左道的修炼方式，但也不要太小瞧我们圣灵教。”

钟离乌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当你接触的灵魂多了，就会发现他们其实是有颜色的。怨灵是红色，孤魂是白色，横死的灵魂残破不全，安享晚年的灵魂是金色，还有一些精神力量格外强大，死去了依旧能交流的灵魂，是无色的。”

霍雨浩愣了一下，他承认，自己有被教育到。他确实觉得相比起亡灵魔法，靠吃人的修炼，上不了台面，所以他对自己加入圣灵教有一定把握。他心里知道残酷是生存法则，可不知什么时候，深谙人心的钟离乌看出了他心中那一丝高傲。

亡灵魔法又不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有些飘了，这违背了老师传授自己亡灵魔法的初衷。

于是他起身，露出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国师大人，受教了。”

并不是所认为的恶，就一定不夹杂一丝善意。

钟离乌很满意霍雨浩知进退，没有继续敲打：“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学，这段日子如果你留在圣灵教，我可以教你。我有很多弟子，但论天赋，论悟性，他们远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