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烈阳顶在头上,知了满山坡叫着响,让人心烦。 哗哗的自来水在指尖留下一丝清凉,陆南阳看着盆里堆得满当当的碗盘,有苦难言。
客厅的沙发上,白林亭左边是白余松,右边是傅时。
三个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特别是某位隔壁来的“鬼”,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给白林亭和余松下了什么药,两个人都非常喜欢他。
明明只是吃了一顿饭,跟旧友重逢似的。
洗个碗,陆南阳在心里抱怨了个遍。
“小阳,傅时是你们年级第二啊!多厉害,向人家多学学!”
“小阳,洗完碗没?你上次不是说有题不会吗?人家大学霸住隔壁你可以问问他啊!”
……
“小阳,你洗完碗我们四个一起去钓鱼吧!人家傅时钓鱼技术很好,你多跟人家请教请教。”
陆南阳把碗清干净,整整齐齐放进碗橱里。
“妈,我要学习。”陆南阳脱掉了身上的蓝色围裙,往椅子上一搭,顺带扯了张纸巾擦手。
白林亭看着陆南阳一系列的动作,在他刚准备上楼时,开口了:“小时啊,我家南阳钓鱼技术不怎好,他去学习也行,你技术比他好,咱今天就多钓点。”
白余松赞同的点点头,傅时也轻嗯一声,手搭着白余松的肩,笑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陆南阳,正好和回过头的某人对上了。
“……”陆南阳上楼的腿挂在了空中,对视的一瞬间有些尴尬,这要是对方还在笑。
添上白林亭话中带的一丝丝“你不行”的气息。 陆南阳瞬间感受到了,被亲妈和亲弟背叛的滋味。
两个人合起伙来胳膊肘往外拐。
“妈,我钓鱼的用具你放哪儿了?”
“嘿嘿,客房的柜子里。你不是说要学习吗?”白林亭说着,得意的挑眉。
“学习钓鱼。”
丢下四个字后,陆南阳拖着脚上楼。
傅时看了一眼时间,说:“我也回去拿一下东西。”
“好。”白林亭说,白余松扯着她的衣服,看着窗外摆动的树叶缓缓带起一阵微风。
……
客房有一排落了灰的檀木柜子,搁置的一般是很久前的东西。
柜子对面是书架,和一个靠窗的办公桌,这里曾经是父亲工作的地方。
窗帘被风捧得很高很高,然后又飞速下降,扒在窗户上。
时间都被灰尘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纱。揭不开,吹不散。 钓鱼竿和一些器具都保存得很好,柜子里熟悉的防虫丸的清香让他感到莫名舒适。
陆南阳轻轻吹了口气,似乎这样能一下子吹走全部灰尘。
他把那些用具拿出来一个个放地上,然后把弄乱的其他东西摆好。
这些东西都是好几年前的了。有一个白的水桶外面还被写上了字,短短的两行。
上一次去钓鱼应该是中考前,那时候才十五六岁。 印象很深,是第一次钓鱼,和爸爸妈妈一起。
陆南阳无声地叹了口气,拿着东西下了楼。
白林亭正坐在沙发上给白余松梳头发。可能是遗传,白余松的头发有些小卷。
白林亭常说,怎么不是一个女孩子,是个女孩子会好看很多。
“妈,什么时候走?”
“等等,我先给小时打个电话先。”白林亭从兜里取出手机。
嘟嘟的一阵忙音过后,接通了。
“白姨?”
“嗯,我们这边收拾好了。”白林亭笑着说。
“好,我在你们家门口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打了车,应该快了来了。”
“好好,马上就来。”白林亭说罢,对面便挂了电话。 陆南阳拿着东西带着白余松在玄关换鞋。
白林亭背着一个挂肩小包,跟在两人后面。
一切准备就绪后关门出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