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张镇灵醒来后就下楼坐在靠窗的角落里,这个点正是午时,来店里吃饭的人很多,刘丧在收银台那里忙着算账,让人给张镇灵搬了个屏风来遮住,便继续忙活了起来。
周围都是天南地北来秦岭旅游的,盗墓的,采风的,拍摄的,人流多,语言也不同,张镇灵端坐在桌边上,手里端着茶杯,轻轻地吹着,一边听着周围的人交谈。
吴邪走进饭店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曼珠沙华香味,他心底惊疑不定,看了眼店内的人员,被老痒拉着靠在楼梯边上的圆桌上坐下。
老痒磕磕巴巴的用普通话点着菜,吴邪站起身靠近楼梯的扶手上,伸手抹了抹,放在鼻尖一闻,真的是曼珠沙华的香味。
吴邪“服务员,你们这店里的味道挺好闻啊,用的什么熏香啊?”
服务员在本子上记着菜名,头也不抬的回答,
龙套“薰衣草的。”
龙套“两位还要什么吗?”
老痒“两,两,两瓶啤酒。”
吴邪若有所思地在桌边坐下,打量了一番店内,店内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都摆放着一只甜白釉香炉,香炉上迷雾袅袅,散发着香味,正南方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团龙屏风,一个小男孩正端着两叠精致的花糕往那里走去。
刘丧“姐姐,吃点花糕吧。”
刘丧将手中的花糕一一在桌上摆好,还替张镇灵拨弄着茶壶里的茶水,
刘丧“今天的花糕都是糯米糍的,不甜不腻,姐姐可以放心吃。”
刘丧心思缜密,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大概也猜到张镇灵食欲不振的原因,阿婆不在的时候,他多数都是给张镇灵吃得花糕一类的糯米食物。
张镇灵“你去忙吧。”
刘丧点头,走回收银台,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小声低语着:
龙套“西边那桌客人在问熏香的事。”
刘丧微微扬眉,点头,垂头算着账,眼角余光不留痕迹的看了眼吴邪的方向,眉梢微蹙,竖耳听着那边的对话。
吴邪和老痒边吃边聊,说话也没忌讳,一口的南方话,他们料想这边的人也听不懂,聊着聊着就聊上了明天倒斗的事情。
刘丧听到这里,就知道来人是干什么的了,不是他要等的人,他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听下去了,专心致志地用算盘算着账。
张镇灵的听力也还算不错,各种方言混合在一起,落入她耳中的时候,她只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好像以前经常听到过一样。
张镇灵顿了顿,微微侧目,手肘搭在桌面上,手背支撑着下巴,垂眼,听着从西边方向传来的对话。
梁师爷“两位,想去啊答做土货买卖勒?”
啊答?
张镇灵微微一怔,在秦岭呆了快半个月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啊答这个地方。
张镇灵“小丧。”
吴邪和老痒聊得正起劲,被人这么一问,口音又重,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刘丧一听,眉梢一皱,看了眼身边的服务员,服务员会意地点头,走上前很客气地请走了那个老头子,吴邪和老痒傻愣愣地看着,直到刘丧走到跟前。